其無限延伸。
「撐住,快了快了。」
混沌鼎中,小靈娃大呼小叫,人雖不大,眼神兒卻賊好使。
他望得見,葉辰他們自也望得見。
無比遙遠的距離,終是撐過來了,望見太古路,比見爹娘還親。
轟!
很快,一聲轟隆響起,時隔無盡歲月,兩條太古路終是接續。
那一瞬,包括葉辰在內,七尊帝皆癱倒在地。
唯有天庭女帝,還屹立不倒,頂着疲憊,揮灑着永恆仙光,路已接續,還需彌補兩條路的縫隙,在場的人中,也只有她才做得到。
葉辰第一個起身,拎着永恆仙劍,一步踏上縹緲。
而後,便見他的帝道神識,以他為中心,無限蔓延四方,得瞧瞧這截太古路,是否有外域至尊殘存,到最後,一個人影兒都未見。
至此,他才從天而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女帝已收手,踏着浩渺虛無,一步步走向太古路的另一端。
「來,張嘴。」
紅顏頗逗樂,換他握住葉辰的下巴了,一把丹藥死命的往葉辰嘴裏塞,那個動作啊!也如先前葉辰那般,無比粗魯,如似在餵豬。
「吃,不吃飽別想走。」
葉大帝自不干,丹聖嘛!有的是靈丹妙藥,一把接一把的塞。
其餘五帝皆乾笑,這兩口子真有意思。
鼎中的神將,眼神兒就格外的斜了:俺們懷疑,他倆在秀恩愛。
「咋沒人這般餵我了,俺情願被丹藥撐死。」
小猿皇揣着手,看了一眼葉辰與紅顏,又側眸瞟向夔牛。
「要不,你也張開嘴。」
夔牛應時也應景,試探性的看着小猴子。
「還是老大對我好。」
「丹藥沒有,不過,尿意倒是有一股。」
「別鬧。」
這隻猴兒,這頭老牛,如唱雙簧,講的話賊有學問的說。
外界,葉辰已起身。
紅顏也起了身,咳個不停,天曉得葉大帝給他塞了多少丹藥。
幾人聯袂,也奔向太古路。
這截太古路,比先前那一截小很多,無大戰的痕跡,一切都很平靜,能見長川大岳,能見古城滄海,皆保留完成,如似一方大界。
后羿與刑天多緬懷,都從這走過。
被封印的九天神王,也走出了大鼎,看這裏時,也有某種緬懷。
待到太古路盡頭,女帝正坐那刻木雕。
葉辰上前,好奇的瞅了一眼,女帝的刻工,奪天造化,一刀一頓皆神蘊,至於她刻的人,葉辰並未見過,普普通通,無絲毫出奇。
「你,是無淚?」
葉辰自木雕上收眸,瞟了一眼女帝,貌似已成無淚站主意識。
「他,是一個凡人間書生。」
「與他第一次相遇,該是在他進京趕考的路上,背着一個書簍。」
「傻乎乎的,有些呆。」
女帝未回葉辰話語,一言一語的說着,似自言自語,也似對葉辰說,每說一句,便刻下一刀,將她口中的人兒,刻的是栩栩如生。
葉辰沒說話,只靜靜看着女帝。
此刻,他真正確定,是無淚佔了女帝的主意識,講的正是她的當年,應是屬於她的一段故事,誰會想到,堂堂無淚城主,也有古老的情緣,愛的人非蓋世大能,而是個凡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如今,滄海桑田已過,歲月的彼岸,再難尋見那個人。
她有血有肉,何來無淚無情,只能在記憶中,尋那可憐的溫存。
「對不起。」
紅顏驀的一語,低首垂眸,輕抿了嘴唇,如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句話,她該說,早該說了。
無淚愛的人,雖非她所殺,卻與她有關,可以說,她便是兇手。
無淚牽強一笑,只默默刻着木雕。
誰對誰錯,早已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