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議事完畢,紀雲亭回到自己的值事房,見桌上擺了一個食盒。
「這是誰送的?」紀雲亭問手下。
手下道:「是一年輕的男子送的,問他姓名他也不說,東西交到屬下手裏人就走了。」
紀雲亭打開食盒,看到那碟蘑菇醬便知道是誰送的了。
金陵城裏只有安茉兒有這種蘑菇醬。
紀雲亭心情複雜,既暖心又愧疚。
本來說好了,那天他會去找她的,可他失約了,看到娘從她那出來,他就沒有勇氣再走進去。
是他深情款款地向她表明心意,信誓旦旦要娶她,大言不慚地說娘一定會喜歡她,一定會贊成這門婚事,結果他才知道他早已有婚約在身。
他的表白成了笑話。
他知道娘不會說過分的言語,娘對她是心存感激的,但無論娘怎麼說,她都會難堪不是嗎?
她還在考慮是不是接受他的心意,結果娘去告訴她……我兒子早就跟公主訂婚了。
最可氣的是,他躲起來了,當了懦夫,沒有一句交代。起先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拖的越久就越不敢去見她。
他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是忙於公務,可事實上就是在逃避。
他自己都討厭自己恨自己,這麼無能,懦弱,他以為安茉兒再也不會理他了,沒想到安茉兒還給他送飯。
此時的雲瑤還不知道自己的一片心意被人誤會了,正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美滋滋地想,以後她每天給他送飯,而且她要跟莫先生學做飯,讓紀雲亭吃上她親手做的飯菜,然後還不告訴他,讓他慢慢猜,等將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再把這個秘密告訴他,驚掉他的下巴。
這一段,以後便是他們之間的故事。
雲瑤越想越開心,就這麼辦。
中午曹卓煌在安茉兒店裏擺了兩桌,吃完飯,曹卓煌還不肯走,跟安茉兒在那聊。
「莫先生,你說是不是真有緣分這種東西?」
「此話怎講?」安茉兒敷衍地問。
「上次在荷花宴上我見到的那位安小姐,昨兒個我又瞧見她了,她來我家鋪子買宣紙,正好我在,你說,是不是很巧?」
安茉兒心說,鴻運筆墨齋是曹家開的,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曹卓煌又在這附近的府學上學,時常會去鋪子裏,安蓉兒在安家,哪裏需要自己出去買宣紙,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荷花宴上,似乎也就曹卓煌明顯地表現出對安蓉兒有意思,安蓉兒就只能對曹卓煌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