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成千上萬的指甲一同抓撓着,激發出令人恐懼的尖鳴。
「在那黃昏之際,巨船納吉爾法會破開大海,那是由死人的指甲做成船,上面滿載神的敵人……」
虔誠的低語在伯勞的身邊響起,將他從下方的瘋狂之中拯救,伯勞看向身旁,那是一個依靠在圍欄上的維京人,他直直地盯着伯勞,那眼神令他恐懼。
「預言被印證了……」
維京人喃喃自語着。
腳下這艘鋼鐵的大船被死人的指甲所託起,他們行駛在死人的國度之上,沿着光軌前往那神秘的盡頭。
「怎麼回事!」
伯勞對着維京人大吼。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頭頂是光軌因何而起,眼下這沸騰的海面、還有這些詭異的亡者們又是怎麼回事?
伯勞可不相信這是什麼幻覺了,在這死亡的威脅下,他清醒的很。
「你們不是很了解寂海嗎?這是怎麼了!」
伯勞費力地爬起來,不知何時寂靜的夜空也躁動了起來,伯勞感受到了迎面的微風,而這風還在逐漸地猛烈起來。
「不……我們要阻止黃昏,納吉爾法必須留在這裏,它不能再前進了。」
在維京人的眼裏,腳下的角鯨號儼然成為了帶來災難的巨船納吉爾法,他的話令伯勞感到一絲不妙,伯勞當即舉起槍指向了他。
維京人沒有理伯勞,他抽出了腰間的兩把戰斧,雙手握着戰斧穩穩地站在甲板之上,他似乎是在低聲禱告着什麼,下一刻怒吼着躍出。
「瓦爾哈拉!」
伯勞聽見他是這樣吼道。
維京人握着雙斧砍向伯勞,伯勞情急之下扣動了扳機。
可就在這時角鯨號似乎撞到了什麼,這次的顛簸比以往還要劇烈,伯勞的子彈打空了,他整個人直接被甩出了角鯨號。
就在這生死之際,伯勞看到維京人的身影矯健,長年在長船上的搏殺,讓這些維京人早已掌握了如何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保持平衡。
戰斧砍斷了血肉與骨骼,腥臭的血氣在瞬息間瀰漫。
他要殺的不是伯勞,不知何時已經有死者爬上了角鯨號,它們的外形似人,體型消瘦的,大概是長年處於低溫之中,關節僵硬變形,動作遲緩很多。
維京人瘋狂地斬殺着這些死者們,同時不斷地發出振奮地戰吼,這樣的情景在角鯨號的其他地方也有發生,能聽到有戰吼在回應着他。
之後發生什麼,伯勞大概是看不到了,整個身子騰空,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還有那些尖銳的摩擦聲,估計再有不到三秒的時間自己就會掉進海里,被那些猙獰的亡者撕成碎片。
伯勞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會這麼輕易地死去,這樣想着,他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船身上,伯勞覺得自己的鼻樑被撞斷了,但好消息是自己似乎停止了下墜。
抬起頭,那人關鍵時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力大無窮,就這麼硬生生地將伯勞拖了起來。
「威爾格達森領主?」
伯勞被丟在了甲板上,他費力地站起來,有些不敢相信。
「我記得你,那個記錄者。」
領主沖伯勞微笑,也不知道他的心臟到底有多大,這種情況下都能笑得出來。
弗洛基·威爾格達森領主,這次對寂海行動的領航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是維京人之中對於寂海最為了解的一個人,此刻他正全副武裝,身上披掛着獸皮與盔甲,手中握着戰斧,就像一個野蠻的原始人。
「伯勞,謝謝。」
伯勞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檢查了一下自己懷中的文件袋,握着槍械跟上了領主。
「這是怎麼回事?」
在伯勞看來這個領主還算是有腦子的那種人,至少可以交流,而不是像剛剛那個神叨叨的維京人一樣,講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突然砍了起來。
「死者們,死人之國的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