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情也都串起來了。
岳爭承認,他聽到「羅南」這個名字就很煩躁,討厭是真討厭,但還有一些其他的成分,大約更近似於「羨慕嫉妒恨」的範疇。
岳琴經常在背後,向老爹吹噓那個小鬼有多麼多麼厲害,具備怎樣怎樣的能力,後來和克萊實驗室接觸,他也聽說了相對應的群體,可基本上,還是道聽途說居多。
至少岳爭沒太感覺到。
畢竟他只是在虛擬遊戲中和羅南做過一場,後面所見到的、聽說的,都是羅南那強大的人脈關係,莫名其妙又非常高端的社會地位。
有關概念在刻意了解和部分臆想之下,只以他能夠理解的方式體現出來:
看,那個胎毛未褪的小鬼,有了所謂的超自然能力,立刻美人傾心、呼風喚雨、肆意妄為,要是我能這樣
這是推動岳爭參與這次試驗的最大驅動力所在。
可如今,怎麼會是這樣子呢?
羅南能夠做到的,我為什麼做不到?
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該怎麼做?
混亂的思緒,又一次掀起了情緒上的亂流,在人體大量分泌的激素作用下,岳爭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快,他不自覺開始大口呼吸,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
在他前方,仿佛就站着那個瘦小稚嫩的少年,只是站在那裏,沒有什麼表情,可那個位置,分明閃耀着光芒;自己這邊,卻是一片黑暗。
光與暗的交界並不清晰,好像是伸一伸手,探一探脖子,就能夠觸碰到。
岳爭下意識就想這麼做,他以為他做了,因為他的身體有了變化
事實上,是有人捏住了他的下巴,來回擺弄兩下。
岳爭努力睜大眼睛,然而嚴重受限的身體控制力,讓他只能看到身前好像沒什麼區別的黑西裝,連那人的面孔都看不清楚。
「汪教官?」
「C2的狀態不穩定。」
「是嗎?那先放一放?」
汪教官還沒有回答,敲門聲響起。
房間裏靜了靜,岳爭的思維也開始恢復正常,可能是被那句「放一放」刺激的。
他下意識接收分析外界的信息,便聽身前汪教官說了一聲:
「請進。」
聲音不大,感覺都出不了臥室,但下一刻,外間的房門就打開了。在凌亂的腳步聲過後,有人走進來。那位汪教官招呼了聲:
「屠先生。」
又有一個聲音在汪教官背後響起,大約是床上的「正主兒」,語調倒很客氣:
「屠先生還過來一趟,辛苦了。」
「嗯,我看這位同事狀態不太好,把他送回來。」
這件事,顯然並不重要,屠先生兩句話帶過,話鋒一轉:「倒是這位,要覺醒了?」
另有一人回答:「C2是在去年跨年夜的時候感染的,體液感染,感染時間最長。實驗室一直控制的不錯,不過既然是C組,可能確實不如A、B組的穩定性高嗯,覺醒?」
汪教官的聲音再度響起:「轉三期,還是覺醒?」
他們在說我?
覺醒?
岳爭半懂不懂地聽着,倒是先前那種心跳過速,全身發燙的感覺慢慢消褪了,眼前也沒有了「羅南」的幻影。
接下來,他又經歷了一輪亂七八糟的檢測和判斷,好不容易緩一緩,就聽到那位屠先生微揚的語調:
「中止了?」
話音方落,敲門聲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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