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荊州城中的糧草,在上一次圍城中就消耗得差不多,一直沒得到補充,所以糧草也已經不足。
此時在鄭四維與李四鳳看來,無論是軍心,還物資,還是城防,都根本沒有守住城池的可能。
耿仲明與鄭四維聽了李四鳳之言,面色沉重,他們都知道,他們被勒克德渾當做棋子給捨棄了。
這時在城內的三位清軍高官,不禁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
耿仲明着樣的老漢賊,心裏十分清楚,他就算投降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他手下兒郎都是旗人,也不會同意他投降,所以他只有死戰一途,但鄭、李二人,卻可以有不一樣的想法。
因為順軍的關係,鄭四維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投降明軍,但現在勒克德渾既然不發援兵,那他守下去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他不得不試一試投降一途。
是夜,鄭四維和李四鳳的使者,便悄悄出城,來向王彥投降,但王彥卻根本不許,只言要親取荊州,使者惶恐而退。
王夫之見此,分外不解,隨問道:「昔成祖之得天下,該因能招降納順,今士衡何拒鄭、李耶?」
王彥聞語,答曰:「彼一時,此一時也。昔成祖文帝相爭,為爭人心也,故招降賞附,以勸來耳。今華夷之爭,是為大義也。鄭、李之輩,忘大義之徒也。若容其降,則此輩之人,見利則投夷狄,失利則投大明,此長此輩之志,非良策也。況吾軍中順將與鄭有陷主之仇,吾若允降,則軍心不附,不若拒之,已收人心耶!」
王夫之聽完不禁輕撫其須,而後點頭日:「士衡之言,甚善。只是既然不許賊降,便不應四面圍如鐵桶,賊乞降不得,必然死戰,況城中尚有萬餘之眾,不如撤去東門,獨攻西面,則賊必然無心戀戰,棄城而走也。屆時士衡可伏兵城外,鄭、李二賊擒之易也。」
「兄之言,善也!」王彥聞言,深以為然,隨命人撤去東面,獨攻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