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書就是關押您六十天,除此,再無別的懲罰。」
「你知道對面那個老頭犯了什麼罪過?不會被施以腐刑吧?」
牢頭瞪大了眼睛道:「那老頭不過是被陛下說了一句屍位其上,算不得大罪過,怎麼可能會被施以腐刑?」
話說完,見雲琅似乎非常的失望,就壓低嗓門道:「這老頭只是一個太史令,在朝中並沒有過多的關節,如果,司馬想要讓這個老頭被施以腐刑,並不是沒有辦法。」
雲琅被牢頭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道:「誰想要那個被人閹掉了?就是隨口問問。」
牢頭依舊腆這着臉:「牢裏面也有兩個被施以腐刑的人,如果司馬好奇,小人可以安排,只是一個下體傷口已經潰爛了,腥臭難聞,另一個似乎好些,這些天插上麥稈之後已經能撒尿了,就是總尿床……」
雲琅差點捂上耳朵,怔怔的看着牢頭把那些噁心的話說完,吃力朝牢頭擺擺手,就坐在桌子後面,準備寫點東西,六十天不在家,家裏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安排。
比如圍牆還需要繼續加高,這些泥水活一定要在上凍之前幹完。
比如,家裏的蠶絲,絹帛就要開始售賣了,劉婆想要高價的想法不錯,雲琅還是覺得先落下一個樸實的名頭再說。
家裏的雞鴨鵝不能再多了,連續飼養了這麼多的家禽兩年,他很擔心會因為污染的原因,從而產生雞瘟。
如果產生了雞瘟,對上林苑剛剛興起的家禽飼養業,會形成致命的破壞。
不僅僅不能繼續增加家禽養殖,這時候還應該逐漸淘汰一部分的成年雞,以產蛋量為指標開始培育雲氏的第二代雞雛。
只有不斷地改良家禽的種類,存活率才會變高。
最讓雲琅擔憂的不是家裏會不會因為群龍無首,從而出現一些麻煩,產生一些損失。
而是那座堆滿骷髏的陵衛軍營……
要交代的事情太多,雲琅不知不覺的就寫了十幾斤重的竹簡,對於竹簡的笨重,雲琅幾乎已經習慣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司馬談在司馬遷的攙扶下回到了牢房,司馬談的手有些顫抖……司馬遷似乎剛剛哭過,兩隻眼睛紅彤彤的。
這是必須的,進入中尉府,不論有沒有罪責,先挨一頓殺威棒是必須的,即便司馬談是太史令也逃脫不了這一關。
司馬談扶着牢房門對雲琅笑道:「小郎手裏還有沒有酒?」
脊杖十下,這是必須的,也是一個基數,司馬談是太史令,已經被從輕處罰了,依舊挨了十下板子。
這一次司馬談要酒不是為了喝,而是用酒來清洗被毆打的紅腫一片的脊背,據說,這樣做能迅速的消腫。
這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無稽之談,已經被棍棒打的腫起來的後背,在被酒漿清洗之後,紅腫的更加明顯了。
司馬遷眼看着父親的脊背腫脹起來了,不但不憂慮,反而歡喜的對父親道:「淤血快要出來了,耶耶再忍一下,等到腫的再大一些,孩兒就用鐵針刺血,把所有的淤血都給放出來,孩兒在楚地見人施行過,很有效果。」
雲琅忍不住出言道:「這時候難道不應該用冰水清洗傷口之後,再用冰水裏撈出來的手帕覆蓋紅腫之處嗎?」
司馬遷鄙夷的看了雲琅一眼道:「我見過……」
這就是明顯的拒絕了幫助,雲琅無奈的搖搖頭,坐在司馬談的對面,眼睜睜的看着他背上的紅腫部位最後青紫色,眼睜睜的看着司馬遷隨便找了一根鐵針,就挑開了他父親背後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