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卻是回想起這位同僚兼的生平種種。雖然各種大小毛病不少,唯獨沒有什麼貪杯酗酒的習慣啊。想到這裏,他不由有些後背冷汗沉沉而下,又變成了某種莫名的悲憤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對方還是不肯輕易放過任何干係麼。
然而,就在他滿肚子心思徘徊着回到自己宅邸的時候,卻又見到一名藍袍武弁冠的生臉虞候,正面上有些不耐的坐在廳下。
「李孔目,你的一番好事和際遇來了啊。。」
見到李師成之後,這名虞候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
。。。。。。
天亮之後,已經恢復一片忙碌的圍城營地中,再起響起整齊的號子和軍歌聲。
「好吧,其實我會望氣之法,」
周淮安對着滿臉驚訝和求知慾的顧問僧虛中道。
「望氣。。之術。。?」
虛中不由眼角抽搐了下,不由露出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神態來。
「可以通過觀瞻遠方的雲氣、風塵的細微變化,來知微見着的揣測和斷定一些事情而已。。」
周淮安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真真假假得道。
「這莫不是上古傳說中,鬼谷子、孫臏等先賢已然散失的兵家技藝麼。。」
然而在旁外形敦實的特殊代表錢具美,卻是有些匪夷所思驚嘆道。
「你覺得呢。。」
周淮安胸有成竹的矜持一笑道。
「道理說白了其實也沒有那麼神異和出奇,只是人在城牆後聚集的多了,不免長時間呼氣成煙。又沒有夜風來吹散,反而遇到下墜的寒流,就很容易形成相應一時成片的隱然煙雲和靄氣了。。」
說到這裏,他又比劃了一下自己營盤的方位,以及籠罩在上空各種活動所攪擾起來的煙塵。
「只要用心觀察的多了,自然會發現其中細微差別和端倪,無非就是觀察是否足夠細緻,經驗積少成多的過程長短而已。」
「某,卻是受教匪淺了。。」
錢具美不由拱手一禮道,心中卻在感嘆這位真是好為人師,這種軍伍陣略之道也敢於坦然示之自家。就不知道是天性使然,還是根本就是成算在胸而無所忌憚呢。
接下來周淮安卻沒有時間理會他的心情變化了,因為負責陣前作業的工程團校尉羅文,已經走過來匯報新近的進度和發現。
「你說的是,三條主要的地道都已經差不多接近城牆了?」
周淮安不由反問道。
「正是,並且已經有一處挖到了疑似牆基的硬夯土所在了。。這就是取樣回來的結果。。」
作為桂陽礦戶出身的羅文,生的一張古銅色的方臉,滿身是經年的疤痕而手腳都積累了厚厚的繭子。手裏還捧着一塊物件。
「如此甚好,」
周淮安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硬塊,雖然是肉眼可見的土質成色但是居然硬實的很;掉下來的碎屑也不是粉末狀而是剝落的片狀。顯然就是當初作為牆基時夯在深溝里作為地基複合土。他不由當即嘉勉道
「從今天開始團中每人每天加一斤麥面或是米飯的配額,再添一兩臊子或是油脂。接下來還需得煩勞你們繼續加固下去,以待時機和號令了。」
「俺們多虧領軍恩德,才從山坑走出來,又有了現下賣力就能足飽的好日子。卻怎敢不戳力以赴為本分。。。」
羅文當即感恩戴德的拜謝和推拒道。
「莫說額外討什麼犒賞了,傳出去兄弟們可要戳我脊背的啊。」
「你這般可不行。。規矩就是規矩,功過賞罰乃是理所當然之事。。就算是爾等有心報效,也不能違背基本的規矩,不然又何以服眾呢。。」
周淮安亦是打斷道。
「若是覺得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那就儘量從日常的行舉中儘量提高效率和多出成果,來作為對我太平軍的回饋好了。。」
「還是領軍想的周全。。我這就傳告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