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威急道:「李節度的人,是這麼說的。白大帥三萬人,只有一萬多人,撤到虎牢,人馬損失六成以上,怕是難以堅守虎牢。李節度讓大帥北上,進駐鄭州,從側翼威脅韃子,不讓韃子全力寇關。」
娘個劈的,高義歡聽了,大為惱火。
韃子在黃河北岸和在南岸,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據高義歡得到的消息,多鐸的南路軍,至少有四萬眾,且大部分都是真韃,一旦過河,便是見誰滅誰的局面了。
高義歡將毛巾一丟,「快,傳令大軍收拾行裝,一個時辰後,向鄭州進發!」
郾城外,一場細雨不期而至,官道兩旁的田畦和水溝都積滿了雨水,遠方的密林山巒一片朦朧。
在通往鄭州的官道上,一隊隊的士卒,戴着斗笠,脖子上掛着鞋子,赤腳踩着泥濘,向北挺進。
士卒和騎兵們,走在官道兩邊,兩旁的田埂上,也是一隊隊向北的大軍。
在道路中間,則是一輛輛遮着油布的炮車,裝有麥杆和草料的大車,滿載糧食的輜重車,在騾馬和民夫的驅趕下,車軸吱吱嘎嘎地向北方挺進,聲勢浩大。
官道旁的一座小山丘上,近百戴着斗笠,穿着蓑衣,騎着健碩戰馬的騎兵,正目視大軍向北。
高義歡一手握緊馬韁,看着官道上的人馬,心中有焦急,多鐸正寇虎牢,要是白旺再敗,洛陽怕是不保。如此一來,清軍攻擊潼關,便沒有阻礙了。
高義歡目視大軍一會兒,他必須儘快趕往鄭州,從側翼牽制多鐸,遂即對送行的魯義方道:「韃子兵渡過黃河,豫東以是一馬平川。清軍沒有補給,多鐸站穩就跟後,必然四處打糧。開封早已一片荒蕪,韃兵打糧的小股馬軍,極有可能南來。許州之地,我們守不住,便不要設官,儘快令百姓南下,堅壁清野,退守郾城,保住汝寧,暫避韃子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