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推開阮無雙拿着金子的手,慢條斯理的道「金子倒不必了,只是這簪子清兒甚是喜歡。」尾音一落,幾分委婉嘆息,言外之意便是他不要那金子,只要她賠他一個完好的簪子。
看在別人的眼裏,曲流風此舉無疑是「受害」還委婉的一方,步步退讓,阮無雙卻是十足的「惡人」,不止難纏,還步步緊逼,刻薄刁鑽。此刻圍觀百姓議論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更甚是有些激進的,已然抬手指着再罵。
阮無雙只覺心中似憋着一股氣,脹得難受,可卻找不到一個突破口,縱然她在如何的「強勢」,面對此番眾人指責的場景,她終究只是一個女子,就算她在如何的伶牙俐齒,可一口怎敵百口之言?
她掩於衣袖之中的手緊緊攥在一起,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那麼憋屈。凌厲的美眸一掃眼底滿是興味的曲流風,暗暗咬牙。
恰在此時,一道清減漫淡的聲音傳來。
「攝政王既然如此說了,這簪子,我們自會還個一樣的。」
獨孤連城!阮無雙心中一動,眼睛不由一酸,側身一轉,便撲進了獨孤連城的懷中,而獨孤連城眼底濃稠笑意暈染如墨,抬手便攬住了她,他不在她身邊時,她是堅韌如磐石般的阮無雙,不管多大的委屈,艱難,她都能咬牙抗下,可一旦他在,她便是嬌弱如桃花般的小女人,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此刻她已然將還沒跟獨孤連城算的賬,暫且的拋諸腦後,只覺有天大的委屈要跟他傾訴。
「混蛋,怎麼才來?」她窩在他的懷中嬌嗔道,細細聽竟是委屈埋怨的語調。
「很委屈」他淡淡低語,眉宇涌笑。本來他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只是七邪來報在荊州城發現了手背之上紋有彼岸花的人,他便親自去了一趟,只可惜待他去時,那人卻是已然咬破了牙間的毒藥,死了,於是他便又匆匆而來,豈知便看到了這番場景。
「嗯。」她抬起眸子,點了點頭,豈止是委屈,她都快憋屈死了。
「乖。」他淺淺一笑,倒映着她的一張小臉的清眸中滿是寵溺之色,仿似天下間,所有在他眼中都比不上她,讓他更為之動容。
此情此景,讓眾人看愣了神,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看着紫衣男子對女子那可融冰雪的眸光,叫人不禁心生羨慕。
沐清的眸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艷羨之色,默默地抬眸瞧了眼曲流風,卻只見他神色未變,看着這讓人為之嫉妒的一幕,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早該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罷了,又怎能去奢求什麼可偏偏她又不甘心………………
須臾,獨孤連城抬眸看向曲流風,眼底濃稠的柔光頃刻間化為了冷凝寒意。
「七邪。」獨孤連城冷聲喚道。
「主子。」七邪應了一聲,便提着一個灰色的布袋走到了曲流風與獨孤連城之距的位置上。而後在眾人疑惑的神色之下,將那布袋麻溜的打開了,只見那布袋中全是與那摔得四分五裂的簪子一模一樣。
見此,曲流風神色一僵。獨孤連城漫不經心的眸光落在曲流風的臉上,清冷的道「這些簪子與地上那支,幾乎一模一樣,王爺隨便挑,若還是挑不到滿意的,還有。」
曲流風默聲不語,那鷹眸低處卻似山雨欲來之勢,沐清卻自作聰明的張口就道「我只想要那摔碎的支。」
卻不知此舉是如何的愚蠢。
「既知碎了,我們怎麼給你?」阮無雙冷冷的道,此刻的她有獨孤連城在,自然是底氣十足的,方才裝小白兔博取同情,現在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嗎?思及此,阮無雙心中一陣冷笑。
「我不管。」沐清絕不鬆口的道,只是她還是有些小聰明的,知道此刻圍觀的百姓尚站在自己這邊,所以她在說這話時,帶了幾分小女人獨有的任性,看在別人眼裏,卻只覺得也沒什麼不妥之處。
「王妃何必步步緊逼呢?」阮無雙淺嘆了一口氣道,這軟下來的語氣,滿是無奈。這女人會裝,她也會。
聞言,獨孤連城嘴角微微一勾,曲流風卻臉色一黑,沐清這個蠢女人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