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嗓子問道,「請問是雲山人同志嗎?」
大家誰都沒有用精神力互相探測,因為按照自古以來的習俗,這樣做是抱有敵意的大忌諱,互相引發仇殺也屢見不鮮。
都是國非局的同事,導致打架鬥毆倒是不會,但這種不禮貌的事情起碼會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吱呀!」
門開了。
人還沒出來,就傳出那個清朗之聲:「哈哈,烏雅安歌同志,貧道可是你半天了。」
貧道!?
隨着話音,門裏踏出一個人。他身材清癯,白面蓄鬚,穿着一身黑白雙色的飄逸道袍,腳踩雲靴,頭綰道髻,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翩然出塵的模樣。手中還捧着一根拂塵,微微作揖道:「貧道雲山人,見過烏雅安歌同志,以及兩位同……」
他的眼神落到了屍道人身上,表情頓時一滯,收起笑臉挺直了腰杆,冷冷地「哼」了一聲。
先不提他先後變化的態度,王焱也是被此人的形象衝擊了一把心靈。倒非說他形象不好,事實上這道長氣質形象俱佳,真像是一個得道成仙的高人。至少以他這賣相要去大城市謀個差事,很多有錢人都願意大把大把出錢買單的。
但問題在於,他和王焱想像中的形象差別實在太大了,以至於讓王焱一時都回不過神來。想想看,如此一個仙風道骨,氣質高潔的道長從破敗沒落的「鄉計生所」里走出來,還一口一個同志,這畫風真是相當違和。
「桀桀,老牛鼻子,咱們這一晃可是數十年未見了。」屍道人一手抱棺,一手背負在身後,陰詭怪笑道,「這一見面就冷哼,莫非是對老夫有何不滿嗎?」
「老妖道,你明知我為何惱怒!又何必裝瘋賣傻。」雲山人拂塵一甩。別過頭去,冷笑連連,「貧道只是在『哼』這老天,為何還未把你這妖道收走。還讓你苟活於世。」
「桀桀,老夫信命不信天,自然能夠活得逍遙自在。」屍道人陰笑着鬥嘴道,「倒是老牛鼻子你,什麼時候成仙得道。去侍奉你家道祖道宗?」
「妖孽不泯,何以得道?」雲山人針鋒相對地譏笑道,「等你這妖道下了陰曹地府,貧道自然會駕鶴西去。」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嘲諷着鬥嘴。
王焱和烏雅安歌看得是面面相覷,看來屍道人和雲山人之間,積怨頗深啊。不由均為這一次的任務,感到了一絲擔憂。
最終,看他們似乎鬥嘴斗得滔滔不絕,大有一副斗到天荒地老的架勢。王焱在烏雅安歌眼神示意下。咳嗽兩聲上前阻止說:「兩位前輩,孫樹兄現在是死是活還不清楚。咱們能不能把注意力從吵嘴上,集中到任務上來?」
王焱這一提醒,倒是讓屍道人和雲山人回過神來,同僚孫樹尚且生死未卜,豈能窩裏鬥?紛紛各自冷哼一聲,互相瞪了一眼後住了嘴。
「雲道長。」烏雅安歌適時插入道,「您比我們先來一步,不知沒有孫樹兄的消息?」
「幾位同志,請入內詳談。」雲山人暫時放下了私人恩怨。引着三人入內。在原計生所辦公室沏了壺茶,邊說,「貧道尚未發現孫樹蹤跡,但趁着諸位同志沒來之前。貧道利用孫樹留在局裏的貼身之物,算了一卦。」
「道長,卦象如何?」烏雅安歌坐在土炕上,捏着茶杯微微緊張地問。
「不妙,相當不妙。」雲山人嘆息着直言不諱道,「卦象呈大凶之勢。恐怕孫樹同志已橫遭不測。」
「什麼?不可能!」烏雅安歌臉色煞白,茶杯在手中爆碎。咬着嘴唇問,「道長,您會不會算錯了?」
「這老牛鼻子雖然人品不咋樣,但是這算卦推演上還是有些門道的。」屍道人盤腿而坐,喝着茶幫腔道,「在國內天機子老神仙之下,也算是屈指可數的高手了。推衍天機大道的道行不夠,但算人吉凶卻准得很。」
雲山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烏雅安歌愣了足足幾秒鐘後,才臉色鐵青的狠聲道:「不管怎麼說,我們活要見人死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