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升起的大霧,牽着馬慢慢走了十來里地。這時,他感覺敵人應該察覺不到他的動靜了,這才翻身上馬,向臨澤的方向而去。
夜色越來越濃,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一夜急趕,嗚嗚也吃不消了。它的汗水已經打濕了烏帕的褲腿,呼吸聲也越來越重。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烏帕頓時暗暗叫苦,此時他的戰馬已經快要沒有力氣了,這個時候跑肯定跑不了多遠。可是打,他可不是萬人敵的猛將,對付七八個敵人還行,太多了他只有狼狽而逃的份兒。聽着對面傳來的馬蹄聲,對方至少有百騎之多。
絕望的烏帕像被獵手圍堵起來的兔子,亡命的奔跑着。可是,他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對面的騎士,對面的騎兵開始散開,逞扇形向他包圍而來。馬蹄聲越來越近,絕望到極點的烏帕,反而鎮靜了下來,逃是逃不掉了,那就拼死一戰吧。
嗚嗚好像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自覺的停止在原地,小步原地踏步,打着噴嚏。烏帕則緩緩抽出軟弓,將一支粗大的狼牙箭搭在弦上。軟弓只有七鬥力量,如果發射這種狼牙箭,勉強可以射出五十步,五十步之內烏帕有絕對把握,把這隻狼牙箭射進兔子的眼睛中。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語言傳來:「虛驚一場,原來是一個孩子!」
烏帕差點哭了出來,尖着嗓子大聲道:「你們可是禿髮人?」
如今的河西之地,如今只剩下兩股勢力。一則是漢人勢力和親漢勢力或是禿髮部和親禿髮部的勢力。這些人馬,隱約可以看到是皮甲裝扮,漢人一般都着鐵甲,所以應該不是漢騎。
一名頭領大喝道:「你是何人」
烏帕把狼牙箭放在箭壺中,然後把弓箭掛在背上,道:「我是矸石部人,我有重要軍情要面見大單于!」
那名頭領笑道:「大單于是什麼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烏帕一看如此就把他們部落的遭遇,以及他悄悄摸向魏軍大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了,那名頭領面色凝重了起來。
「此事關係重大,我們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錯,本帥帶着這個孩子,卻見都帥,你們其他人擴大巡邏範圍!」
臨澤城外,禿髮部王帳中,禿髮烏孤坐在王座上,十一名都帥則分坐兩旁。謀士趙振則立於禿髮烏孤身後。
烏帕把頭幾乎垂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回稟大單于,小人就是烏帕!」烏帕匍匐在地上道。
禿髮烏孤道:「你剛剛所說,他們要襲擊臨澤是嗎?」
烏帕道:「小人的漢話並不好,他們的語速非常快,小人也沒有聽得太明白,反正大概應該是沒錯的。不過他們卻反覆提到臨澤,小人記得很清楚!」
「哦!」
「那些漢家兒都是精騎,看他們的騎術相當好。不過他們大營中並沒有攜帶攻城器械,是一支輕裝部隊。即然是輕裝部隊,糧草也不會太多。只要我們避戰不出,他們只多三五就會退去!」
禿髮烏孤道:「你這廝,倒也機靈……這樣吧,你的部落也沒有了,就留在本單于身邊聽用吧!」
烏帕大喜:「仆敢不從命。」
禿髮烏孤對趙振道:「先生,你怎麼看此事?」
「怪不得,怪不得啊!」趙振笑道:「原來如此,這樣以來倒也解釋得通了!」
禿髮烏孤沒有明白趙振的意思。就疑惑的問道:「先生是指?」
趙振道:「當初,振還奇怪,冉明逼迫那些戰鬥力低劣的僕從軍輪番上陣,根本卻無法打敗我們。他的主力大軍縮在福祿城中,避而不出。現在振倒明白了,秦王冉明好打算啊,他以僕從軍吸引我們的注意,好像準備在福祿與我們決戰。他的主力大軍卻悄悄從迂迴到了我們後面,如果我們不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中了他的聲東擊西之計。一旦我們率軍出臨澤,與秦王的大軍決戰,他們這支主力人馬再突襲臨澤,消息傳到前沿,肯定會讓我軍士氣受挫。」
禿髮烏孤用手拍打着他的那根用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