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真脊背手心已經全都是冷汗。這首歌謠,他知道,名字叫做……籠屜。
而下一句,他也知道。
沒有讓他等待,頓了頓,浴室里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一句,對方不是唱出來的。
而是……一字一字地,和鏡子中的自己一起……念出來的!
「後ろの正面誰?」
背後……面對你的是誰?
朝倉拓真也念出來了,念完的同時,他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一隻冰冷的手,在這漆黑逼仄的空間中,從他頂着的牆壁里,摸上了他的臉頰……
「啊!!!!!」
數分鐘後。
仍然是那間屋,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男子聽到打開門的聲音,頭也不抬地說道:「抽完了?」
沒有回答。
只有腳步聲,如同殭屍一樣,咚咚……咚咚地朝他走來。
對方剛要翻過報紙,眉頭忽然一頓。
血腥味……
好濃郁的血腥味……
他輕輕抬起頭,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兩隻腳,如同殭屍一樣朝着他走來。
那是朝倉的拖鞋……
「呵……」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手猛然伸進西服腋下,掏槍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就在他抬起槍來的時候,緊接着,整個人呆若木雞。
下一秒,他的牙齒開始咯咯咯地打顫,瞳孔都收縮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冷汗泉水一樣流了下來。
那不是朝倉……
那是屍體……一具活着的屍體。
穿着朝倉的衣服,脖子上面沒有頭!而屍體的手……則抓住對方凌亂的頭髮,提在手中。
「你要對我開槍?」朝倉的頭沒有下頜,下頜在另一隻手中,此刻,對方仿佛木偶一樣,掰着上下頜,居然說出了完整的話。
朝倉的頭顱轉向男子,呆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真的要對我開槍?」
「死に行く!!!」恐懼感瞬間突破男子的心,槍聲砰砰砰響起,然而,這間屋子卻一點聲音都傳不出去。
又過了五分鐘,安靜的房間忽然打開。朝倉和男子完好無損地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華國的地府理論是正確的。」朝倉淡淡開口道:「人身上有三把火,當面臨情緒崩潰的時候,三把火微弱不可見。那時候,就是我們陰差附身最好的時候。」
「如果不是陰陽不得相交,我們何必這麼麻煩。」男子開口道:「不過正好,一人一具軀體。這個身份光明正大地進入藏品室,真的是再完美不過了。」
他看了看手機:「還有三十分鐘,那……我們現在就去通知尊貴的閥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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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半。
隨着一陣悠揚的船鳴,秦夜睜開了眼睛。
能清晰感覺到,這艘遊輪已經開始動了。他靜靜等待了一分鐘,猛然坐了起來。
雪白的襯衣挽到胳膊,將明世隱綁在衣服里,他輕手輕腳走到了門口。
「剛才一個小時內,有兩股力量波動。」並沒有立刻開門,他眯着眼睛看向門把手:「一股是真氣,一股是陰氣。全在無常級別。人數不明。明大人?」
明世隱沉聲道:「放心,你要走的地方,監視器我已經做過手腳。藏品室位於船艙底層,跟着我的指示走就好。你什麼時候陰差化?」
「暫時不急。」秦夜看着幽深的走廊,此刻沒有一個人在走廊上。孤寂的通道,微微晃動的地面,讓人感覺……這條通道仿佛通向地獄。
「陰差化要攻其不備,現在動手,目標太明顯了。」
沙……沙……皮鞋踩在船艙中的地毯上,輕柔無聲,秦夜並沒有着急。佳德這次拍品並不少,要核查到壓軸戲的曜變天目碗起碼還有一個小時。這六十分鐘,足夠做很多事。
船內部和樓房非常相像,通往底層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