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練雀三色花錦綬,下結青絲網,銀綬環,槐木笏。
這些東西洪承疇在進入雲府之初,就派人交給了管家雲福,再由雲福交給後宅修改。
雲昭能想的到,從母親接到這東西之後,她的腦子恐怕就已經不再運轉了,滿腦子都是兒子當縣令這件事!
在大明朝,只有進士出身的人才能實授縣令正堂!
兒子才八歲,就已經成了南京國子監的監生!這對母親來說,是一個天一樣大的喜事!
莫說洪承疇只要五百石糧食,哪怕是一千擔,一萬擔,只要母親有,她絕對會給的。
洪承疇正是有這個底氣,才會在雲昭面前趾高氣揚。
並且,雲昭嚴重懷疑洪承疇在放長線釣大魚,雲氏很可能就是這隻上鈎的大魚。
不過呢,魚餌太香甜,洪承疇下的本錢也很大,雲昭決定先吃掉再說,實在不成,雲氏還是繼續回去當自己的強盜好了,反正從歷史上的記錄來看,陝西從今後不可能好起來了。
就算你洪承疇是一個厲害角色,想要在雲昭這種人身上佔便宜恐怕有很高的難度,畢竟,論長遠眼光,這世上沒人比得過雲昭。
「晚生徐元壽見過知縣大人!」
「哦,徐秀才多禮了,看座!」
「不知縣令大人可曾將昨日佈置的課業完成?」
「哦,昨日公務繁忙,並沒有完成課業!」
「既然如此,請大人伸出豬蹄,好讓晚生盡到為師之責!」
雲昭伸出胖手,攤開掌心,漫不經心的道:「我已經是南京國子監監生,藍田縣正印大堂,先生多少給本官留些顏面……啊——」
「啊——」
「啊——」
一寸寬,一尺半長的竹板打在掌心,跟火燒一般……
雲昭發現自己的胖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胖。
「打手心一般為三下,多了就會妨礙寫字,剩下的七下板子還請縣令大人脫掉褲子,露出尊臀,由臀部代領!」
「穿褲子打……不成嗎?」
「不成,從今往後,縣令大人要開堂問案,責罰不法之徒的時候不論男女你都不會讓他們穿褲子領受刑罰的,你這頓打是讓你記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徐元壽的話語中沒有半分通融的餘地,雲昭只好露出屁股,被人家按在椅子上一連狠狠的抽了七板子。
打完了,雲昭擦掉這具身體不爭氣流出來的眼淚道:「你是故意的,昨夜要我抄《大明律》這本身就不是一晚上能做完的課業。」
徐元壽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故意的,你可以看不起現在的大明朝,卻不能看不起《大明律》。
據我所知,這部法典乃是自從中華有法典以來最完善的法典。
它草創於朱元璋金戈鐵馬的戰爭時期,完成於重典治國的洪武年代。
這部大法不僅繼承了大明朝以前中華古法典文獻的歷史優點,也是中華古法典編纂的歷史總結。
對你有極為重要的參考意義。
在你沒有弄出比這更加完善,更加好的法典之前,我勸你老老實實的遵行這套法典。」
「你跟我說就是了,我一定會尊重這部《大明律》的,用得着把我屁股打的跟紫茄子一般嗎?」
徐元壽有些傷感的道:「當年的皇太子朱標也經歷過這一過程,只不過,當時毆打他的是太祖朱元璋。
太祖一代人傑,他做的事情不會有太大差池的,尤其是對他珍愛的長子朱標做的事情,一定是很有目的性的,所以,你也感受一下,不會錯的。」
「先生要不要來藍田縣擔任主簿一職?」
徐元壽搖搖頭道:「我少年時就絕了入仕之心,教化天下才是某的志向。」
「玉山書院修繕的差不多了吧?」
「還少些負責種地給書院提供衣食住行的人。」
「哦,這個簡單,撥五百農夫在玉山半山腰上種玉米,土豆,紅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