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離開石柱,我們自己過活!」
兩人說着話,就有兩個青衣家丁抬着一個火盆走了進來,放在屋子裏,又檢查了通風口,沒有發現問題,就退出了馮英的房間。
「這些人跟彭叔,鷂子叔他們一樣,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小姐,你看,他們身上都有傷殘。」
兩個青衣家丁才離開,小楚就連忙向小姐訴說自己的新發現。
「雲氏這樣的傷殘家丁有十七個。」
「小姐,你發現了?」
「我早就發現了,這些人都是同一時間來到雲氏的,他們的傷殘都是最近才造成,還不適應傷殘的生活。
按照彭叔他們估計,一場大戰下來,重傷的人能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看樣子云氏在今年夏日打了一場大戰,死傷人數在兩百以上。
就雲氏目前的樣子來看,這一場仗是雲氏贏了,一場仗就戰損兩百餘人,彭叔猜測,雲氏至少出動了千人以上。
彭叔跟鷂子叔還說,雲氏的實力已成,目前之所以對我們以禮相待,就是看在大家同為戚家軍一脈的關係上。
所以,武庫之事不能再提,在不得罪雲氏的情況下,多索要一些好處,才是我們能幹的事情。」
「他家好有錢,嗯,糧食也多。」
馮英笑着推開小楚沉重的身子道:「只要我們肯下力氣種地,我們也會這麼富裕的。」
火盆里的炭火嗶嗶啵啵的燃燒着,屋子裏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小楚瞅着炭火小聲道:「小姐,我們吃烤紅薯好不好?今早,錢少少跟雲昭就在書房裏烤紅薯吃呢,我聞見香味了。」
馮英笑道:「好啊,反正大雪天我們也沒有事情干,就烤紅薯吃,記得拿最小的,大的我們還要當種子呢。」
聽到有吃的,小楚歡快的跑出去了拿紅薯了,馮英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瞅着風雪中的玉山喃喃自語道:「我就不信這天下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雲昭的書房溫暖如春,主要是雲昭喜歡用地龍,所以,他的書房裏專門找人在冬天來臨之前就鋪設好了地龍。
鋪設地龍很簡單,只要把房間的地挖開,用青磚鋪設煙道,然後將煙道用三合土覆蓋好,最後又鋪上青磚,在屋子外邊架設一個爐子,只要在冬日來臨的時候點燃爐子,不斷地往裏面丟煤炭或者柴火,屋子裏的自然溫暖如春。
雲氏鋪設地龍的屋子只有三間,分別屬於雲娘,姐妹們跟雲昭。
福伯打死都不肯給屋子裏鋪設地龍,按照他樸素而固執的理念看來,這樣做是一種僭越。
雲昭不在乎這些事情,福伯卻固執的厲害,於是,雲猛這些人居住的屋子裏也就沒有了這東西。
「賀人龍被洪承疇重責了五十大板,還從守備降職成了百夫長。
這封信里,洪承疇對我們怨念很重,責備我不幫賀人龍,導致他被張道理那些文官給架在火上烤。」
雲昭揚揚手裏的書信,對正在小爐子上翻烤紅薯的錢少少道。
錢少少將烤的吱吱作響的紅薯翻了一遍道:「不關我們家的事情,我以為一份力都不該出。」
「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多烤點紅薯,一會雲楊,雲卷,雲舒,雲飛,雲樹他們都回來了,這點紅薯一定不夠分的。」
錢少少的耳朵動了動,笑呵呵的對雲昭道:「已經來了。」
話音未落,雲昭就聽到院子外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很快,雲楊高亢嘹亮的聲音就出現在院子外邊。
「袁三,快些把我的馬拉去馬棚,多添一些好料,別忘了披上馬衣,剛才跑了一身汗,別給凍着了。」
雲昭把身子往床角挪挪,他知道自家的兄弟都是個什麼德行,只要來了,必定是要擠到床上的。
大門咣當一聲被推開,寒風卷集着雪花從門外湧進來,穿着羊皮襖的雲楊,一進門就脫掉皮襖,一把將錢少少摟在肋下,狠狠地親昵了一下這才順手丟開,對坐在床上的雲昭道:「我們去做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