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年一一打開,在工部奏章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水壩二字,只是語焉不詳,看意思這修水壩一事像是桌上的一粒微塵一般不值一提。
陳康看了眼趙啟年,突然感覺趙啟年與之前不一樣了。
「為何要急於修建水壩?」趙啟年深吸了口氣。
「百姓雖有食能果腹,卻是無水之源,官府若能雇災民修壩,也好讓災民能有錢買糧種用以來年春耕,又不會無所事事生出事端。」
趙啟年點頭,「明日早朝朕會宣佈此事。」
陳康略顯驚訝地抬頭,又躬身行禮。
這時房門開了,李從文走了進來,「陛下喚我?」
「城中安定否?」
李從文這幾日除了在屋裏看書想找個辦法,便是在街上亂逛,因此有些了解,「城中並無騷亂,只是議論聲頗多,不少人覺得楊叔是受了冤枉。」
趙啟年點頭,一字一頓地問道:「若是朕現在派出禁衛,可有可能挽救義父?」
「派禁衛做什麼?」李從文一時沒反應過來。
趙啟年站起身,從桌上一匣中取出一塊玉符抓在手中,「朕能以此兵符號令城內外五萬禁衛和五萬北疆鐵騎,朕想明白了,勛貴大臣之所以不怕朕手中的重兵只因他們覺得朕不敢,如今朕就要他們看看朕的決心!」
陳康大驚,連說不可,連先前勸趙啟年動兵的李從文也有些猶豫。
他突然想到父親在他走前交給他了一封信,連忙取出遞給趙啟年,「這是家父的信託我交給陛下。」
趙啟年覺得頭有些沉,喘息了兩口氣坐下,接過書信隨口問道:「李相如何了?」
「家父這幾日在府上讀書吟詩,偶爾種些花草,身子也比之前好些了。」
趙啟年打開信眉頭一皺,信上只寫着四個字:
不可動兵。
覺得頭又沉了些,將信折好,也沒說信上寫了什麼,只是對兩人笑了笑,「李相不能思慮過多怎麼還寫信給朕?從文啊,你回家跟李相說好好休息便是,朕會處理好的,朕還想着李相早日康復,早些替朕出謀劃策呢。你們下去吧。」
他將兵符重新放好,笑着對兩人擺手。
他心中已有計較。
兩人拱手告退,關好門走至無人的地方,陳康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複雜地說道:「陛下變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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