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卻一聲不吭,直接上前兩步,直接一把將銀瓶抄在手裏,猛的打開封印,直接就往嘴裏倒去。
「不可!」
盧承宗等盧氏子弟紛紛驚呼。
等把銀瓶奪下,盧氏卻已經喝了幾大口了。
「快,去取糞水來!」盧承宗慌了,趕緊大喊,盧氏女子金貴,但也沒必要真為了阻止丈夫納妾而服毒酒啊,真是傻。
客廳一股子酸味瀰漫開來。
「好酸!」
盧氏酸的直打抖,「皇帝為何如此侮辱我盧氏,賜的金屑酒為何還這麼酸?」
「這明明就是醋!」盧承宗也聞出不對勁來了。
白臉宦官還真沒料到,居然嚇不住這盧氏,真搶了銀瓶打開喝了數口,若是真的金屑酒只怕盧氏已經沒救了。
他臉不由的更白了幾分。
「這個,這個其實是醋!」宦官也只好如此道。
「醋?」
這下搞的眾人都一臉懵逼了,搞什麼玩意啊。
金屑毒酒,怎麼變成了錯?
糞水已經端來。
盧氏可不想喝糞催吐。
盧家人圍着白臉,得到這確實只是醋的答覆後,都鬆了口氣。
而這時白臉宦官還有一道諭旨要宣讀。
「聖上口諭!」
「范陽盧氏,你能聽到這道諭旨,說明你選擇了毒酒也不肯讓房公納妾,真是讓朕意外。不過既然盧氏你連死都不懼,為何卻非要懼怕丈夫納幾個侍妾呢?難道區區幾個卑賤的侍妾,還能影響威脅到了你大婦的地位不成?」
「盧氏,念你夫妻情深,朕也就不追究你妒忌悍婦之名,送來的美人你就留下做妾,也讓玄齡輕鬆,享享福,好了,欽此!」
盧氏有些狼狽。
名貴的錦衣裙帛上染了許多醋,濃濃的醋酸味,熏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面對皇帝的這第二道諭旨。
盧氏沉默。
盧承宗有些羞怒,覺得范陽盧氏被皇帝和房玄齡二人戲耍了,他喊着要房喬給他一個交待。
「算了。」
盧氏叫住堂弟。
「你替我回復皇帝陛下,皇帝賜下的十個美人,我為左僕射選兩個漢女留下為妾,其餘的那些異族胡女,我便轉送給娘家兄弟們做婢女了。這些蠻夷卑賤之女,還沒資格進我梁國公府充做妾侍!」
房玄齡在宮裏陪皇帝下棋,等着內侍的回覆結果,早就如蟻噬咬,六神無主,本來棋藝不錯的他,今天是連連落錯子,一輸再輸。
李世民都贏的沒意思,乾脆投了棋子不下了。
好不容易盼來了內侍回復。
「盧氏還真是個剛烈女子啊!」
李世民聽說盧氏吃醋一事,也不由的驚嘆。
房玄齡則愁眉苦臉的,這下真是打翻了醋罈子了,都不知道回去要如何面對盧氏了。
「玄齡你應當高興啊,之前盧氏一個妾也不讓你納,如今在朕的努力下,終於給你留下兩個了,只可惜那些胡姬蠻女,個個都是美人,倒白白便宜盧家人了。」
房玄齡無奈苦笑,「多謝陛下寬恕拙荊。」
據說當天房玄齡回家後,被酸倒了牙的盧氏在床邊罰站了一夜。
房喬納妾,盧氏吃醋的故事,也是馬上風傳了整個長安,吃醋於是成了妒忌的代名詞。
當然,盧氏身為宰相妻,卻敢直拒丈夫納妾,甚至拒絕皇帝的干涉,這也讓長安人見識到了范陽盧氏的厲害。
這件事中最不高興的就是盧承宗了,原本暫住房玄齡家,可誰料遇到這事,他認為皇帝和房玄齡聯手耍了盧家,侮辱了盧家。
若不是房玄齡苦勸,盧承宗幾乎就要帶着族人返回范陽了,最後雖然留下,但卻已經不肯再住在房家。
盧承宗給房玄齡甩了臉子,然後無恥的把盧氏笑納的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