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庭都沒有什麼挽留,很快傅悅雅就送了蕭冉出門。
從頭到尾,傅夫人都坐在沙發里,挪都沒有挪一下。
傅悅庭目送着蕭冉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又過了片刻,才迴轉頭對傅夫人道:「蕭冉倒是跟從前大不相同了。」
傅夫人聞言,一時沒有回答。
倒的確是大不一樣了,成熟了許多,也低調收斂了許多,再不似從前那般張牙舞爪,令人頭痛。
可是傅夫人近來對「變化」這回事沒有什麼好感,甚至聽到相關字眼就覺得頭痛,因此更是將眉頭擰緊了一些。
沒過多久,傅悅雅也走了進來,一進門,自然也忍不住對蕭冉的變化發表一通看法。
「……你說她以前要是就是這個模樣多好,也不至於跟城予錯過這麼些年,後面還發生這些事……」
傅夫人聽到這些話,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嫂子你不愛聽這些話。」
傅悅雅說,「可是實話實說,以前的蕭冉你一千一萬個不喜歡,可是她現在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不是嗎?
如果城予真的還喜歡她——」
傅夫人直接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眉頭緊擰地閉上了眼睛。
傅悅庭見狀,瞥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說:「別說了,還嫌你嫂子不夠煩嗎?」
傅悅雅聞言,只能微微嘆息了一聲。
聽着這一聲嘆息,傅夫人忍不住在心頭苦笑了一聲。
想着還真是諷刺,以前被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疼愛的顧傾爾,現在行徑言辭惡劣,面目全非;而以前她看不上的蕭冉,在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可以入眼了……
而若是非要問這兩個人她能接受哪個?
她只覺得作孽——憑什麼她兒子,就非要跟這樣複雜的女人糾纏不清?
……
當天晚上傅城予回到家,阿姨立刻給他端上來一碗熱湯,囑咐他喝了。
傅城予隨意喝了兩口便放下了碗,正準備上樓,阿姨卻道:「這就不喝了?
都是鮮貨煲的呢,你朋友送過來的,東西挺好的,多喝兩口吧。」
傅城予聞言,不由得道:「誰送來的?」
傅夫人正好從樓上走下來,聽見他這句話,直截了當地回答道:「蕭冉。」
傅城予不由得一怔,「她來過?」
「你不知道?」
傅夫人看看他,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鍾。
這個時間,蕭冉應該已經登上飛機離開桐城了,而看起來,傅城予對此一無所知。
如此看來,蕭冉倒似乎是真的不願意打擾他的狀態。
可是蕭冉口口聲聲是回桐城來跟朋友們告別的,她的朋友們如果知道了,那傅城予沒有道理不知道才對。
傅夫人正這麼想着,傅城予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傅城予看了一眼來電,接起電話:「老賀。」
「我靠,冉冉走了你知不知道?」
賀靖忱在電話那頭道。
「走?」
傅城予說,「去哪裏了?」
「去歐洲了!」
賀靖忱說,「一個小時前上的飛機!她居然連我都瞞着,所有人都沒告訴,就這麼靜悄悄地走了!」
傅城予聞言,一時無言。
這才是他認識的蕭冉,她有她自己的固執和驕傲,她會及時地將自己拉出狼狽的漩渦,不讓任何人看輕了自己。
她有了改變,那很好;
她依然是她,那更好。
至少,不會讓人感到陌生和害怕……
簡單結束跟賀靖忱的通話,傅城予重新在餐桌旁邊坐下來,靜靜地喝着那碗湯。
傅夫人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同樣靜靜地看着他。
傅城予緩緩抬眸看向她,「怎麼了嗎?」
傅夫人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