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薄弱點。
比如說盡殲宣威軍,他們拿下淮川城,果斷派遣精銳渡淮,就可以佔據潢川、光山,出兵襲擾羅山、信陽。
又或者說,更為堅定的直接進逼楚山城下,形勢也遠沒有現在這麼難看。
當時楚山都沒有築成外城牆,提前建成的內城僅四五百步見方,外加附近幾座軍寨,他們真的就沒有辦法啃下來嗎
這其實也是當下宗王府、汴梁乃至他們內部質疑最大的聲音。
不過,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是苦果也得咽下。
他這輩子經歷那麼多的風浪起伏,還不至於連這點挫折都承受不住。
不過,單純將兵馬從明溪河兩岸營壘撤出來,不難,他們現在還有時間,不怕楚山會出兵糾纏。
關鍵是撤到哪裏去
單純撤回真陽、確山兩城,與楚山近距離對峙,這不是不可以,但這麼多兵馬壓在前汝水右岸,需要源源不斷的從後方輸運糧秣過來,除了會產生大量的額外消耗外,糧路也容易被重新佔據明溪河一線的楚山兵馬所襲擾。
岳海樓發現孟介、馮世兆、蔣昭德等嫡系部將,以及很多之前被士臣壓制沒有出頭之日、降附之後統兵作戰要悍勇得多的降附將領,對大略之事考慮頗少,他更願意傾聽仲長卿的意見。
「楚山除了正日夜操練水軍外,徐懷從淮川西撤之後,還將淮川、潢川、光山等地數百名船匠也都集於信陽、周橋兩地,大造戰船,」仲長卿說道,「我們倘若還是只爭一城一地之得失,對壘楚山,始終會落於下風。以長卿所見,除開上蔡、新蔡等少數汝水右岸城池外,我軍當都撤到汝水左岸,作長期對峙的準備,並在汝陰(潁州治)集結工匠,打造戰船、操練水軍……」
「那顏將軍,你覺得呢」岳海樓看向摩黎忽問道。
這次到鐵幕山南寨來,就將摩黎忽拉了過來,除了摩黎忽才是鎮南宗王府真正的嫡系將領外,也注意到摩黎忽已經不再是初見時那個衝動、好鬥而且踞傲的赤扈青年了。
淮上戰局發展如此不利,摩黎忽從頭到尾至少在公開場合都沒有說過什麼怨言。
「每次與徐懷相戰,我都有無力之感,此次也不例外;然而細想,戰局如此不順利,卻非戰之敗,或應對失策,」摩黎忽感慨道,「或許此廝乃南朝最後的砥柱名將,我們將其糾纏於淮上,便是為王帳效盡最大的氣力——我覺得仲將軍所言有道理。中原有句老話,不慮勝,先慮敗。打不贏楚山,總比被楚山殺得丟盔棄甲、大敗塗地要強得多。岳帥儘管安排,宗王府那邊,我會盡力替岳帥分說!」
「多謝那顏將軍體諒!」岳海樓朝摩黎忽拱拱手……
各處戰場,就淮上進展最為不利。
這時候摩黎忽能幫他們說話,即便宗王府還是會有很多將領質疑、不滿,但也必然有人會想,他們在淮上所遭受的狀況應是實情,而非託辭。
…………
…………
春光明媚,徐懷走進院子裏,看到柳瓊兒站在廊前,正彎着身子,將如瀑一般的秀髮浸到銅盆之上清洗,露出晶瑩剔透有如脂玉雕琢的雪白頸項來。
徐懷示意僕婦退到一旁,上前幫柳瓊兒揉洗秀髮。
柳瓊兒覺察有異,側過頭見是徐懷,問道:「岳海樓撤軍了」
「撤軍了!」徐懷說道。
「怎麼都不出兵追擊,就這麼讓他們舒舒服服的撤走」柳瓊兒雙手扶住銅盆,享受徐懷的揉搓,好奇的問道。
「大半年都繃那麼緊,累了,不愛了!誰愛追誰追去,我就想好好躺上幾天,在你懷裏!」徐懷說着話,手就要往柳瓊兒身前伸過去。
「別沾濕我裙裳!」柳瓊兒伸手掐了徐懷一下,讓他乖乖替她揉洗秀髮,說道,「你一身髒臭,都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好好梳洗了,我叫人洗兩盆水,幫你上下好好洗一洗!」
「這個主意好!」徐懷笑道,手裏加快速度,三兩下就幫柳瓊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