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月之前,就已宣揚了出去,所以他們為了亂我朝堂,還真可能處心積慮地做此安排!」
這些人順勢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事情給敲定了,斷言英王就是死在了這一場上,然後齊齊把目光落到唐千文的身上。後者會意,臉上也露出沉痛之色,最後總結:「要真是如此,實在是我大越朝廷之大不幸了。不過,這不幸之中的萬幸卻是至少到今日,新君尚未真正登基,我們還可以向天下人改一個說法,就說實際上的新君人選並非已經罹難的英王,而是另有其人。」
說到這兒,他突然一個轉頭,看向了坐在最上首,一直都沒開口說話的懷王孫普:「懷王殿下,不知您怎麼看待此事呢?」
懷王今日顯得特別沉默,哪怕這麼多人在自己面前吵翻了天,他都沒怎麼作聲,直到此刻被他們直接問到,方才哦了一聲,沉聲道:「要真是如此,可太不幸了。但朝局為重,此事絕不得宣揚出去,要萬不得已,就只能另擇他人為新君了。」
唐千文他們要的就是這一句,立刻又追問道:「那以懷王之見,先帝諸子中,還有何人能擔此重任啊?」
這還用多問的嗎?顯然答案早在當初就已經呈現了,也就只有永王孫璘有這個能力,人望來坐上皇位了。這一點,就是懷王都不好否認,便在沉默後,緩緩吐出一句:「永王當是最合適的新君人選了!」
這就夠了,唐千文等人全都連聲稱善,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就剩最後一步了:「懷王,王相,眼下之局勢,已容不得我等在把希望寄託到英王身上了。所以在我看來,還是正式立永王為新君吧!」
「下官等也附議!」一時間,更多人紛紛開口,上前一步表態道,這回站出來的人,要比之前初一那天支持永王的人還多不少。
至於英王黨人,此時卻是沒有作聲,就連聞銘這樣的中流砥柱,居然也沒有跳出去反對。實在是眼下的局面太過不利,他們也懷疑,不,應該說是有八成可能,已經確信英王真就在西郵鎮中出了事了。
不然如何解釋,好端端的,這個鎮子裏怎麼就發生了如此前所未有的大亂子呢?而且,殿下也是從那時前後,就再沒有了進一步的聯絡,顯然是出了事了!
在真正的主心骨有可能已經喪命於對手的陰謀之下時,縱然是再有堅持的官員,這時也不好再出聲了,尤其是當事情已經被挑明後。
現在他們再作掙扎,那就是給自己埋下巨大的隱患。等到明日,永王以新君的身份正式繼位,他們的下場必然極其淒涼。
縱然是聞銘,這時也得為自己和家人考慮,只能選擇沉默。
而英王黨人的沉默,更是助漲了永王一黨的囂張氣焰,他們越發肆無忌憚地表態,直纏着懷王,讓他宣佈就此改立永王為新君:「懷王,現在事實已擺在面前,還請當眾宣佈吧。」
「是啊懷王,一切當以大局為重啊。其他事情,就留待明日之後,再作定奪!」
「懷王……」
這一刻,堂上無數雙眼睛盯在了懷王孫普的臉上,給了他十足的壓力。可他就好像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依舊是平靜地回望眾人,半晌後才道:「各位的一片拳拳之心本王自然能夠理解,但是,這皇位人選終究不是能隨意更改的啊。」
「可……」唐千文想說什麼,卻被懷王擺手打斷:「你們的顧慮都有道理,但終究還不足以讓朝廷違背先帝的遺詔,另立他君。是的,陛下他確實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也確實很可能真就在來此的路上遭遇了不測,但這些依舊只是一個推測,就連西郵鎮上發生的一切,到底如何,我們都還不得而知呢,除非已經能找到英王的屍首,否則,此事不可更改。」
他說出這番話時,雖然沒有太大的語氣起伏,但那種決然的態度還是迅速讓所有人都接受到了,那股子直壓全場的氣勢,也讓唐千文等人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半晌後,他才小聲道:「那就這麼拖着嗎?到了明日……」
「到了明日喪禮之上,要是陛下他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