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見他有些為難,楊輕侯便也苦笑低聲道:「溫衷,這一關我也是愛莫能助。我妹子這棋我也看不懂,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你也看不懂?」李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楊輕侯,之前楊輕綃可曾說過自己的圍棋本事都是從兄長身上學來的,怎可能連他都不懂呢?
心裏犯着嘀咕,但人還是果斷向前,來到翠兒身前,也不就座,先打量起棋盤上的黑白二子來,片刻後,李凌的嘴角便翹了起來,眼中則滿滿的都是溫柔:「原來如此,那咱們開始吧。」說着,拿起黑子,便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翠兒抿嘴一笑,也跟着下了一子,然後李凌又不假思索地下了一子。兩人你來我往,片刻間就各下了十多子,把個周圍幾個會下棋的比如楊輕侯都給看呆住了,這圍棋能下這麼快嗎,還如此旗鼓相當,都不用停下思索一下的?
再看那棋盤上的黑白兩子情況,就更叫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這完全就不成章法啊,就只覺如一團亂麻,一片和一片之間也沒能構成什麼呼應,可偏偏下棋的兩人還不斷飛快落子,讓人愈發感到疑惑。
只有李凌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們所下的壓根就不是什麼圍棋,而是五子棋啊……
而在看到這棋盤上黑白雙方糾纏的樣子時,李凌更是有了某種熟悉的感覺,好像當初自己和輕綃初見時,兩人下的就是這麼幾手。只是後來出了變故,有人襲擊當時的座船,這一局棋才不得不終止。
然後,兩人就因為種種原因,再沒有坐着下這五子棋了。
卻不想,時隔數年,到了這人生的關鍵時刻,在接親的門口,輕綃卻把這一局未完的棋局給重新擺了出來,這明顯就是在向自己的愛郎坦述自己的心意啊。感受到這一片真心的李凌心中也是一陣感動,自然就把更多的精力都投進了棋盤之上,三十子後,終於取得了勝利,四子連珠,再無可擋。
翠兒見此,稍稍一愣,這才放下棋子,沖李凌蹲身施禮:「姑爺你贏了!」說着,舉步讓開,放人開門。
這……其他人還是有些發懵,完全看不懂啊。但這並不影響有人上前推開小樓的門戶,然後喜慶的嗩吶聲便吹起了一曲鳳求凰,跟隨隊伍而來的幾名媒婆立馬笑呵呵地上前,來到樓前喊一聲:「楊姑娘,李郎君來迎你過門啦,便徑直往內走去。」
李凌這回倒是沒有進樓,按如今的規矩,新郎是不能在洞房前見到新娘面的,所以只能乖乖等在外頭。這時樓內又響起了一陣嬉笑聲,不一會兒工夫,幾個同樣穿着喜慶服飾的漕幫女子便簇擁了身着紅色婚服,頭上蒙了喜帕的楊輕綃緩緩走了出來。
接親總算是成功了,當下便有人將大紅的喜轎扛上來,請了新娘進入後,便是一陣吹吹打打,晃晃悠悠地就往外而去。李凌則又跟楊輕侯等人說了幾句話後,趕緊跟上,出了外頭後,再上馬,伴在喜轎旁,緩緩往回走。
這一路上,因為吹吹打打好不熱鬧的關係,更是吸引了許多城中百姓的圍觀,這讓隊伍前進的速度比來時更慢,直到天色都已黑沉下來,迎親的隊伍才返回府衙。
不過這也正應了婚禮的本意,本來嘛,婚禮就該成於黃昏之後,這個婚禮,本是該稱作「昏禮」的。
莊嚴的府衙這時早已被喜慶的紅色所淹沒,大紅的燈籠散發着熱情的光芒,許多衙門裏的差吏人等都穿了喜服在外等候,見着隊伍到來,更是笑呵呵地上迎,說着恭喜的話兒。
接着就是新娘入門,夫妻間拜天地的禮節。
李凌和楊輕綃這時卻都做不得主,只能是有些茫然地,按照身邊幫扶之人的指點行事,拜了天地拜高堂,然後是夫妻對拜,好一通忙活,才算禮成,兩人算是真正的成了夫妻。
然後,等人把新娘給接到裏間,也就是後衙的婚房安頓下來,外頭的婚宴也就正式開始。
這次與會的客人可真不少,不光有衙門的諸多要緊官吏,還有漕幫的眾掌權人物,再加上城中有頭有臉的商戶豪紳,當真是把揚州城裏的所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