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臨近日暮時分,馬車還是抵達了朱雀大街。
上官慶猶猶豫豫不肯下車。
好不容易下車了又懟着牆壁站在巷子裏不肯過去。
蕭珩哭笑不得。
臉皮不是挺厚的麼?怎麼在見親娘這件事上比我還害羞?
兄弟來在斜對面的巷子裏站了許久,蕭珩都看見小淨空離開了,上官慶才磨磨蹭蹭地跟着蕭珩走過去。
二人肩上的雪花就是這麼來的。
信陽公主起先沒反應過來那聲哥哥是在喊誰,可當穿着月牙白斗篷的上官慶抓着一串糖葫蘆跨過門檻時,信陽公主的腳步一下子定住了!
四周的風好似忽然停了下來,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整個院子靜極了。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了那張與蕭珩有着幾分相似的俊臉上,呼吸滯住,心跳都漏了一拍!
一聲哥哥,並不能證明什麼。
蕭珩又不是沒哥哥。
但。
她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
好疼,好疼!
為什麼看着這個人,她的心會這麼疼?
眼眶不受控制地一熱,喉頭都脹痛了。
「娘,哥哥回來了。」蕭珩說。
然後下一秒,他也跟着定住了。
他的目光從信陽公主絕美的面龐上,滑落到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等等。
他才走了九個月,這到底什麼情況?
上官慶是早就緊張到呆住了,腦子嗡嗡的,根本無法思考。
蕭珩猜的沒錯,在見親娘這件事上,上官慶絕對比蕭珩緊張。
他所有這些年不要的臉皮,此刻全用在了信陽公主的身上。
好、好害羞怎麼辦?
上官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手裏還抓着一個糖葫蘆。
都怪自己太緊張了,連這麼個幼稚玩意兒都忘記放回馬車上了。
這可怎麼辦吶?
他的成熟高冷形象!
玉瑾也給刺激到不行,這個被小侯爺帶回來的「哥哥」是誰呀?從年齡上看,與小侯爺差不多,該不會是——
不會吧不會吧?
蕭慶公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公、公主……」她難以置信地望向廊下的信陽公主。
信陽公主這會兒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懷孕使她的身體發生變化,在荷爾蒙的作用下,眼淚說來就來,一點兒不像曾經那個孤傲高冷的她。
蕭珩拉着呆掉的哥哥來到信陽公主面前,對信陽公主輕聲說道:「娘,我們進屋說話。」
……
母子三人進了屋。
玉瑾也在一旁伺候着。
蕭珩坐在中間,信陽公主與上官慶面對面。
信陽公主看着這個孩子,滾燙的眼淚止不住。
上官慶原本不難過,可看到她掉淚,他忽然也好心疼。
二人的情緒波動太大,事情的經過只能由蕭珩來說了。
蕭珩先從上官燕的身份說起。
當年的燕國女奴實則是燕國的皇太女,因遭人陷害被賣入地下武場,被宣平侯所救。
後面的事,信陽公主都知道了。
可信陽公主不知道的是,燕國太女沒有殺死上官慶,她只是將他藏了起來,她離開時又偷偷將上官慶一併帶走了。
上官慶中了毒。
陳國的醫術高明。
她先是去陳國求藥,陳國的大夫倒是為上官慶續了一點命,可惜療效甚微,為了能讓上官慶活下去,她不得不帶着上官慶回到了盛都的龍潭虎穴。
之後,便是一系列軒轅家的劇變。
上官燕被廢黜太女之位,但國君十分寵愛上官慶,還是讓他保留了皇長孫之尊,並讓國師殿繼續為他提供治療。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