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繼續此話題,而是問道:「你的毒解了嗎?」
這是重中之重,適才只顧着看兒子,都忘了最關鍵的事。
「解了。」上官慶笑着說。
信陽公主疑惑地問道:「什麼時候解的?國師殿不是沒辦法嗎?」
不得不說,母親的直覺是強大的。
上官慶早料到她會有此疑惑,按照準備好的台詞說道:「有一種紫草,它的根莖能提煉出一種十分厲害的毒藥,一百個人里,只有一個人能扛過去。像我這種不會武功的,活下來的可能性更低。但只要挨過去了,一切傷痛劇毒皆可不藥而愈。」
提到這法子如此兇悍,信陽公主的心提了起來。
「這種紫草很難得,萬幸是燕國的韓家在邊關種了一片紫草園。朝廷大軍拿下韓家後,將他們的紫草園也一併充公了。我想着反正也是死,不如試試。我險些沒能活着回來見您。」
他一邊說着,一邊委屈地抓住了信陽公主的手腕,「紫草毒的藥性可猛了,我那幾天疼死了……」
當一件事裏的細節越多,便越能取信於人。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再加上他這麼一撒嬌,倒真是讓人信了。
兒子突如其來的親近令信陽公主幸福得腦子發懵。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娘不相信怎麼辦?娘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很聰明。」
「我有我的辦法。」
看樣子效果是達到了。
他娘沉浸在與兒子相處的喜悅中,失去了應有的判斷與懷疑。
但其實,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是為了達到目的才去親近他娘,還是他心裏原本就想這麼親近她。
信陽公主抬起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兒子的手,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又在他的遭遇下心疼了起來。
「你受苦了。」
她哽咽地說,「以後,娘都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嗯。」他點點頭,將臉頰輕輕地貼在了信陽公主的手背上,「還是娘最疼我,比臭弟弟強多了!臭弟弟只知道氣我!」
信陽公主的眼淚一下子冒了出來。
……
入夜後,母子三人在偏廳吃晚飯。
信陽公主笑着看向對面的上官慶,說道:「阿珩說你不吃茴香,我讓廚子們別放香料,你嘗嘗看,合不合你胃口。」
上官慶早已對食物沒有任何胃口,這些日子都是強迫自己的吃,要不就是隨行的醫官為他打一點補液。
但看着一桌子精緻可口的菜餚,他還是動了動筷子,每樣菜都嘗了一下。
「好吃嗎?」信陽公主笑着問,假裝沒看見他的強咽。
「好吃。」上官慶說,「比燕國菜合我胃口。」
信陽公主溫柔一笑:「好吃也不能多吃,大晚上的,吃多了容易積食。」
上官慶的筷子頓了頓,鼻尖一酸,心頭湧上什麼,面上卻不動聲色,哼哼道:「好嘛,少吃點就少吃點。」
早已吃不下了。
每一口都是煎熬。
蕭珩看看他,又看看信陽公主,開口對上官慶說道:「你方才吃了那麼多糖葫蘆,還有肚子嗎?別撐壞了。」
信陽公主忙道:「你吃了糖葫蘆怎麼不早說?那快別吃了。」
「哦。」上官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眸,放下了筷子。
蕭珩說道:「哥哥……還要回燕國的。」
信陽公主埋在寬袖下的手一緊,用了極大的努力才克制住抱頭痛哭的衝動。
她看向兄弟二人,面上微微一驚:「是嗎?慶兒不留在昭國?」
蕭珩暗嘆一聲,陪他倆繼續演戲:「我和哥哥商議過了,我們的身份不必換回來。」
信陽公主脹痛的喉頭滑動了一下,笑了笑,說:「什麼時候動身?」
蕭珩說道:「邊關在打仗,燕國國君又剛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