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隨虎帥出征的情形嗎?」逍遙公遙想當年了,那時候意氣風發,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太上皇慢慢地道「怎麼不記得?那天晚上,孤不曾睡着過,夢裏都是金戈鐵馬之聲。」
「我也是!」褚首輔緩緩地道,眼底有光芒忽閃,看向了喜嬤嬤,「那會兒,小喜知道我們要出征,給我們每人繡了一個荷包,荷包裏頭還放了一道她求回來的平安符。」
逍遙公說「那是一場惡戰,上戰場之前,我本以為憑着我的武功,能所向披靡,殊不知道到了戰場,才知道那和往日的比武有天淵之別,呼啦啦的一群人湧上來,不跟你說武俠道義,直接揮劍就砍,四面八方都是要命的兵器襲來,那會兒什麼招式套路都不管用,只是悶頭就殺,反正殺完之後,前方嚷嚷說我們勝利了,我的盔甲都破了好幾道口子,身上也負傷幾處,躺在屍體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那時候心裏想,以後都沒有戰爭那該多好啊。」
褚首輔喝了一口湯,覺得嘴裏寡淡無味,和回憶里的驚心動魄壓根不能匹配,「我那會兒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不過到了那節骨眼上,自己的命也都沒看得太重,想着如果橫豎是要死的,多殺幾個也值得了,就這樣,跟着虎帥一路殺出去,活下來了。」
太上皇素來沉默寡言,聽得說起往事,興致也來了,道「當年你們兩人還好一些,畢竟自小習武,是在出征前一年才開始學武,又得了一場大病痊癒沒有太久,弱得很,就那樣,還活着回來了。」
元卿凌和宇文皓靜靜地聽着他們說起往事,這三個老人,已經將近古稀之年,曾經的輝煌只能停留在記憶里,但是,那曾經的閃光,曾經的偉大,還是立在了北唐的豐碑上。
宇文皓也是軍人出身,所以特別敬佩武將,聽得十分入迷。
當年先祖立國,到獻帝爺的時候,國中漸漸富裕,周邊國家便覬覦北唐的富饒,南疆那時候還不算是北唐的國土,北漠鮮卑更是數度來犯,所以戰事連年,大戰也不少,到了獻帝爺晚年的時候,和北漠打過一場生死戰,那一戰之後,兩國才熄火停戰,和平持續了有十年之久,那一場大戰,立功者都是出於肅王府,當時安豐親王和太上皇都是肅王之子,肅王也就是後來的暉宗帝,蒙兒子的戰功,他得以登上太子之位再順勢繼承了帝位,徹底擊敗了裕親王。
可惜,北漠人的野心從來都只能遏制而不會熄滅,仿佛十年是一個輪迴,總要對周邊大國發動戰爭,如今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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