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本來她要到門口迎接的,容月說風大不許她出去,摁住她在廊下等着,她早哭成淚人,看到夫婿牽着婆母的手進來,她甚至都看不清楚。
四爺執着母親的手,看到淚流滿面的妻子,他頓時鼻子一酸,忍了許久的淚水滾燙而出。
公主忍不住走了下來,忍住淚水福身,喊了一聲,「母親!」
冷鳳青忽然見陌生人到了她的面前,有些警備,下意識地抱緊了枕頭,也攥緊了四爺的手。
四爺反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莫怕,她是齡兒,您的兒媳婦!」
「兒媳婦?」冷鳳青喃喃地說了一聲,然後微微側頭看着公主,「兒媳婦?我兒呢?」
「在這裏!」四爺忙說。
冷鳳青便柔柔地笑了起來,她眉目里有光芒,瑩然純淨,手從四爺的手中掙出來,撫摸枕頭,慈愛之情盡顯,「我兒!」
她雖然在雪狼峰上三十六年,但是並不顯得十分蒼老,或許是痴傻的緣故,她每天抱着枕頭,不理世事,且幸福地以為和孩子在一起了,無憂心的事,自然就少了煩惱,歲月的痕跡因而也不算嚴重。
她依舊把枕頭當做兒子。
公主又擦了淚水,看了四爺一眼,很心疼他,輕聲道「先進去吧,我就叫人備下了晚膳,我們陪母親吃飯。」
四爺伸手撫摸着公主的臉,也柔柔地笑了,「好,叫人抱行哥兒出來,我們一家人吃飯!」
他笑起來,像極了冷鳳青。
容月在廊下看着,淚盈於睫,轉身進去,親自抱行哥兒。
行哥兒喝了奶在睡覺,容月抱起他,這孩子沉沉的,睡得正酣,容月親了他一下,淚水悄然滑落,「哥兒,知道嗎?你祖母回來了!」
行哥兒半睜開眼睛,隨即又睡了過去,襁褓中的孩子,總是貪睡的,怎知世間發生了什麼事?
她抱着行哥兒出去,在進正廳之前,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個表情,然後笑着邁進去,「我抱哥兒來了,給祖母看看哥兒!」
容月忽然地高聲說話,嚇到剛坐下來沒多久的冷鳳青,她猛地抬起頭來,剛好行哥兒許是煩躁容月說話吵着他睡覺,哭了一聲。
這哭聲很輕,他只是抗議了一下,但是這一聲哭,在冷鳳青聽來,不啻於驚天巨雷。
她臉色陡然地大變!
猛地站了起來,枕頭從她的手中滑落,看着容月抱着的行哥兒,淚水迅速湧上。
腦子裏似有些雜亂影像湧起,她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片段支離破碎地慢慢凝聚起來。
「娘!」四爺有些慌了,拉住了她的手。
她陡然睜開眼睛,嗚咽從嘴裏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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