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
火繩槍都可以改良,霰彈槍自然也是進步不少。
不僅彈丸數增加,用於助推威力的火藥引藥鍋也大了好幾號。
兩百架抬槍,這才是真正的金屬風暴。
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可以活着衝出這片被覆蓋的區域,除了躲在隊友身後的士兵。
抬槍的威力顯著,劣勢一樣明顯,那就是根本不存在裝填換彈再來一次的機會。
大明也不需要第二輪。
一排排櫓盾手從兩翼包了出來,將櫓盾插進泥土裏,依託櫓盾下的兩個尖轅可以有效的深入地內,增強防撞力,而櫓盾與櫓盾間合槽後的孔洞,則被一杆杆長矛填滿。
自天空俯瞰而下,日軍宛如洪峰撞擊在堅不可摧的大堤一般,僅僅是激起了一片血紅色的浪花,而後便再無可進之餘地。
即使有勇敢者踩着戰友的屍體,奮力躍起企圖跳過櫓盾牆,人往往還沒有落地,便在空中身中數槍。
有倒霉的,迎面挨上幾記近距離的火槍,整張臉都打的稀爛,落地時連個人樣都沒有。
也有幸運的,僥倖活下來,但還沒站穩,便亦是身首異處。
大明的煉鋼水平,即使原材料略差些許,鑄造出來的鋼刀,鋒利程度也不必大馬士革刀差多少。
砍不過血肉之軀的脖頸,太易了些。
兩萬人,連個大的混亂都沒能製造出來,就近乎被全殲,前後沖陣兩個時辰,能逃回去的,怕是連五千人都不足了。
「咱們一共傷亡四百六十多人,都是從軍。」
傷亡報告很快統計出來,參謀官驚嘆不已:「白刃近身戰,以五百換萬敵,這,太不可思議了。」
比起參謀官的驚嘆和喜悅,薛恪卻面色嚴峻:「真正值得不可思議的,難道不該是這群矮子的頑強意志嗎?」
兩萬人,陣亡一大半,苟活者還願意撤回京都,而不是崩潰的四散而逃。
這種戰陣時的傷亡比例能夠達到如此仍然不崩的軍隊,在朱允炆登基以前的大明,都鮮有能做到的。
「在泉州的日本商人有介紹過日本史,南北朝時期他們的大名混戰,絕不會出現這種意志頑強的強軍。」
薛恪感慨了一句:「對他們來說,咱們終究是入侵的異族。」
國內諸侯混戰,那就是兄弟鬩牆,當兵的賣命只是少數,所以打着打着一鬨而散成了常態。
而對此時保衛京都的日軍來說,明軍就是入侵的異族。
逃離京都,戰爭失敗,活下來也是當奴隸。
這麼簡單的道理,顯然京都日軍是有這個覺悟的。
「是啊,所以他們一定會誓死抵抗。」
參謀官長吐一口氣:「比起亡國滅種,活着還真不如戰死。」
「京都是一定可以攻克的,本帥從未懷疑過。」薛恪看着眼前不遠的京都城,目光中的殺氣越來越濃郁:「但是一旦入城,我軍將勢必陷入更加殘酷的巷戰。」
殺機下,參謀官打了一個冷戰,他嗅到了薛恪話語中那濃郁如實質般的血腥:「薛帥,您難道想?」
「戰爭只有勝利方和失敗方,沒有正義和罪惡之分,這是陛下說的。」
薛恪冷聲道:「我大明一直想要幫助這片土地上愚昧不化、貧窮落後的百姓加入明聯,學習文明進步,實現共同繁榮,但是被狹隘自私的稱光天皇、足利義持所拒絕,所以才興起這場正義之戰。
所有企圖阻攔我大明的,才是所謂大和民族真正的民族罪人,參謀官,你說十年後,日本這片土地上的史書會不會這麼形容今日的一切?」
「會。」參謀官嘆了口氣:「因為不這麼寫的,都要死。」
「所以咱們是正義的一方,只要咱們打贏這場仗,而正義的一切,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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