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怎麼杜村還有遺留問題沒有解決?夏想心中納悶,隨口就問了出來:「具體是什麼情況?還有拆遷辦有沒有去人?杜村那一邊,是哪一家公司承建的,原定是要建什麼項目?」
燕市拆過管理辦公室和城中村改造小組之間並沒有隸屬關係,當然從級刷上講,拆遷辦要高一級,也有正規的編制。與拆遷辦的正規軍和官方背景相比,改造小組更象民間組織,代表的既有政府的利益,又有開發商的權益。
城中村的改造和普通拆遷又有所不同,普通拆遷如果有開發商的介入。一般直接面對拆遷戶的,是開發商,由開發商和他們談判,討價還價。拆遷辦居中協調就可以。
但城中村改造是陳風的大手筆,是全市規劃,有些城中村拆遷之後。要興建新的小區,就有開發商承擔。而有些城中村拆遷之後,卻是改造成公園等公益場所,甚至還有可能暫時閒置,此時沒有開發商介入。拆遷辦如果又做不通搬遷戶工作的話,就得由改造小組出面,採取光明的或不光明的手段,迫使搬遷戶就範。
從這一方面來說,改造小組類似於拆遷辦的打手組織。但陳風也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讓高海直接領導改造小組,而不讓拆遷辦接手,或許在陳市長的大局中,拆遷辦的官僚作風痕跡太重,和形形色色的老百姓打交道,過於保守不說,還容易一些別有用心的牽着鼻子走,所以他才單獨設立了一個改造小組,獨立於拆遷辦之外,專門應付突發和難纏事件。
夏想雖然對拆遷辦和改造小組有過研究。也暗中插手了杜村」但具體到杜村的改造和發展。他壞沒有來得及仔細研惋回燕市幾天,忙着找房子住。又和一些老朋友見面,還得陪曹殊慧。再到曹家作客,等等,差一點忙得四腳朝天。今天有點空閒,就急忙來改造小小組看一看,打算先熟悉一下環境,沒想到,桌子還沒有擦完,就遇到了緊急情況。
急匆匆回來搬救兵的正是吳港得,他見夏想是個小年輕,又蹲在地上擦桌子,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新來的小兵,就極不耐煩地揮揮手:「你是誰呀?叫你幹活就幹活,哪裏來的這麼多廢話?快上車去
曲雅欣本來想提醒吳港的一下,別被夏想的年輕樣子給騙了,他可是新上任的副主任。不過吳港得說話又快,態度又差,心裏就想讓他得罪夏想也好。三人不交友。三個副主任,總有兩斤。人聯合起來對付一個。夏想再年輕也是副科。相比之下,競爭力比吳港得弱了不少,拉攏夏想疏遠吳港得。一舉兩得,她就故意裝沒聽見,等吳港得發火過後再歉意地向夏想笑笑。
夏想不是小毛孩,更不是初入官場的小白,他從吳港的的桌子髒得不象話,曲雅欣卻不動手幫他收拾一點點就可以看出二人不合。他時曲雅欣故意不點明他的身份也不說破,還衝她暗中擺擺手,意思是不說正好。
夏想緊跟在聳港得和曲雅欣身後,上了一輛麵包車,風馳電掣地朝杜村進發。
村杜位於燕市的西北。在二環路以內,位置還算不錯。掩映在高樓大廈之內的杜村,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拆得七零八落。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在廢墟的中間,有一棟三間民房孤零零地矗立在一角,就如大海中的一葉孤舟,渺小而可憐。
在路上,夏想已經從吳港得連說帶罵的敘述中,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民房中是一位臥病在床的老太太,她有三斤,兒子,卻都不在身邊,一個在京城,一個在上海,一個在廣州。在京城的大兒子是記者,在上海的二兒子是律師,在廣州的三兒子是醫生。本來老太太已經答應了市裏的安排,就要搬進新分給她的一套田平米的住宅樓,不料平常生病時都不見人的三個兒子。忽然聽到老太太不值錢的破民房竟然換來了一套個置不錯的田平米的商品房,三斤,兒子聯合起來,說服老太太先不要搬家,等他們回去再搬。
三個兒子春節前回來一趟,也不知出了什麼變故,鬧得一場不愉快之後,不歡而散。老太太臥病在床,動彈不了,不過還是聽從了兒子們的話,賴在床上不走。不提要求也不回答任何問題,就是死也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