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正恨恨地看着自已,倒也不願再多生是非,於是洋洋自得地道:「好,早說這句爽快話,老子怎麼會生氣?哈哈,我們走,一秤金,三日後我來帶人,要是你再敢推三阻四,哼哼!」
他一擺手,領着四個彪形大漢揚長而去。楊凌向樓內一瞧,乍入眼帘的猶如一副古典仕女圖。素衣如雪、淡雅梳妝,雖然樓內陰影暗處看不甚清那少女的模樣,但那身段兒行止有韻,卻如一輪明月不減清輝,與旁邊卓然俏立如一枝寒梅的雪裏梅站在一起,動靜皆宜、濃淡益彰。
這美女果然不負盛名,單是那舉止、氣質,已是雅致不俗。八虎雖是男人,卻早已修煉到「本來無一物,何處落塵埃」的至高境界,你美也罷、丑也罷,與他們全不相干,早已腆着青一塊、紫一塊的老臉湊到朱厚照身邊去表功了。
朱厚照理也不理這名符其實的『醜八怪』,他匆忙拭去嘴上的鮮血,抹了抹鼻子不再有血流出了,這放如釋重負地放下手,對唐一仙道:「多謝姑娘,我沒事了」。
唐一仙甜甜一笑,說道:「那就好。那些都是粗人,仗着有倆兒臭錢欺男霸女,你一個文弱書生,好好讀你的聖賢書就好了,哪裏是那些無賴的對手,以後可不要再強出頭了」。
朱厚照平素在宮中倒也不乏年輕宮女侍候起居飲食,可是那些女子縱然不是面貌平庸,在他面前也向來是垂眉斂目,大氣兒都不敢喘上一口,哪象這個女孩兒這般平和、溫柔,還敢教訓他,可是聽起來偏又甜甜的惹人喜歡。
一縷朦朧的情愫在他心底暗暗滋生,這個模樣嬌甜、聲音討喜的可人小姑娘已經悄悄在朱厚照心裏印下了她的影子。縱然貴為太子,同樣也是男人,初經情事的男人想必都有過體會,對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在他心中都是那麼在意。
朱厚照一聽她把自已當成百無一用的書生,不由有些急了,他漲紅着俊臉道:「誰說我打不過他?我的十段錦功夫三五個大漢近不得身,要教訓幾個小蝥賊還不是易如反掌?只是方才......方才我初次與人動手,一時呆住了」。
唐一仙聽他自吹三五個人近不得他身,結果卻又說從來不曾與人動手,哪裏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還道這小書生好面子,忍不住「咭兒」地一聲輕笑,道:「好好好,公子爺一身好功夫,我信了還不成?你的鼻子無礙了麼?沒事了就早些回家去吧,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為妙」。
朱厚照聽她不把自已的話當真,氣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站在初次令他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的女孩兒面前,卻被人家看成小孩子,他如何承受得了。朱厚照恨恨地一跺腳,急道:「你不信麼?我要整治那個無賴易如反掌,還有那個什麼狗屁文書,看他拿着當寶兒似的,哼哼,我要取來,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唐一仙眼睛一亮,隨即卻又失望地嘆了口氣。這小公子想必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不知天高地厚,才敢口出狂言,五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縱然他出身大富之家,家裏的長輩又怎麼會容得他拿着大把銀子出去胡鬧?
朱厚照見她不信,不由得急了,他轉眼瞧瞧,身邊劉瑾等人扯破袖子的、掉了帽子的,披頭散髮的、鼻青臉腫的,無論哪個拿出來都沒有說服力,於是一指楊凌道:「你不信麼?不信你問他,我辦得到辦不到?」
楊凌見那小姑娘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瞟着他,便連門內那位蘇三姑娘和雪裏梅,雖然狀似不在意,其實都豎起了耳朵在認真聽着,只好點頭道:「不錯,這位公子說的不假,漫說教訓那無賴一番,就是替姑娘贖回那份聘書,也着實容易的很」。
楊凌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如今他明為太子侍讀,暗為錦衣衛高官,實際的心理年齡、閱歷又遠不止目前這樣,說出話來自有一股威信,門內悄悄看着他的蘇三頓時吁了口氣,唐一仙狐疑地道:「公子說的......可是真的麼?」
在她想來,這位公子就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