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癱坐在沙發上,目光有點空,「您下去告訴她,就說如果是為了金澤馭那就別費精神了,金家現在一定很亂,讓她回去多陪陪父母。
等平靜兩天,我再去見她。
」「如果她執意不肯走……」「那就,隨便她吧。
」沈驚覺沉沉喘了口氣,揉着酸脹的眉心。
腦中想着的是那句「百無一用是前夫」。
可惡!他怎麼百無一用了她白小小都沒用過,怎麼知道他百無一用!吳媽笑嘻嘻地應着,偷偷給少爺比了個贊,匆匆離開書房。
沈驚覺擰了擰眉,看來吳媽是真的打心底討厭金恩柔,一聽說要下去攆人,開心得跟過年一樣。
……這邊吳媽來到別墅外,站在台階上冷睨着心急如焚的金恩柔。
「少爺說了,您家的事他絕不會再管。
您別等了,回吧。
」「讓我進去見驚覺哥哥!」說着金恩柔就要硬往門裏闖。
可她弱不禁風地哪兒拗得過身強力健的吳媽,只見吳媽身子一挺,手都沒伸,金恩柔就自己一個沒站穩跌坐在了地上。
「啊!你……你竟然敢推我!我可是驚覺哥哥的未婚妻!未來的少夫人!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無禮!」金恩柔羞憤地癱坐在地上,尖銳的指尖直指吳媽,「我要告訴驚覺哥哥你欺負我!我要他炒你魷魚!」「呵,未來的少夫人,那就等你金小姐當上了再在我面前耍威風吧。
再說,就算你跟少爺成了,我也永遠不會承認你的身份。
在我心裏,少夫人只有白小姐一人。
即便現在少爺和白小姐分開了,她也永遠是我唯一認可的少夫人,別人靠邊站。
」「你!」金恩柔氣得臉呈豬肝色。
「金小姐想向少爺告我狀,儘管告去。
你要真有手段讓少爺開了我我還得謝謝你呢,正好我想退休了,還愁沒個說辭呢!」吳媽真想讓沈驚覺下來看看這女人此刻凶神惡煞的嘴臉,這還是平時那個柔柔弱弱,人畜無害的金小姐嗎。
「驚覺哥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一定要幫幫我哥啊!」金恩柔不再和吳媽費口舌,乾脆跪坐在地上哭天抹地。
這場面,堪比清宮劇里失寵的嬪妃跪在養心殿外為自己犯了罪的族人求情,如出一轍啊。
見半天沈驚覺沒響應,金恩柔又開始換人叫魂。
「姨媽!姨媽您幫幫我!姨媽!姨父!」「別喊了,沈董帶着夫人和兩位小姐陪老爺用晚餐去了,一時半刻回不來。
」「那我就在這兒等着,等到驚覺哥哥見我為止!」吳媽抬頭看了眼天,烏雲密佈,「要下雨了,我得收衣服去了。
你願意喊喊吧。
」說完吳媽撇下她轉身進了別墅,還囑咐傭人無論怎樣都不能給金恩柔開門。
金恩柔又喊了半天,嗓子都劈了,仍然不見沈驚覺出現。
她臉色煞白,心慌意亂,只覺沈驚覺最近變了,越來越難拿捏了。
往常一聽她來,無論多忙那男人都要放下公事來見她;看到她哭,他就掏空心思哄她,百萬跑車,千萬珠寶,那男人從不吝惜,千金只為博她一笑。
可是現在,怎麼就連見一面都難了沒多久,黑壓壓的天空就下起雨來,且越下越大。
金恩柔把心一橫,乾脆使起苦肉計,有車不坐而是仍然跪在外面,把自己淋成落湯雞,哆哆嗦嗦,一副活不起的樣。
「驚覺哥哥……讓我見你一面吧……」「哼,低劣手段,這苦肉計傻才看不出來!」站在窗前看戲的吳媽冷冷嘲弄了一句。
忽然,身後傳來皮鞋冷沉的腳步聲。
吳媽回頭,竟看到沈驚覺眉宇深鎖着往玄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