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滿上。
舉起來對着韋烈:「來,我敬你。」
不等韋烈說什麼,蘇皇就舉杯一飲而盡。
韋烈沒看她,只是把那盤紅燒蹄膀,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一口酒,一口肉。
嘴裏還含糊不清的說:「我吃的菜,你們不要吃。我用過的餐具,我走後首接丟掉。」
他是肝病。
據說肝病這玩意是會傳染的。
韋烈即便是自知命不久矣,卻依舊「潔身自好」。
韋烈在一口酒,一塊肉的大快朵頤。
蘇皇則是不住的喝酒,也不吃菜,把自己往死里喝。
崔向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給自己泡了杯茶。
這倆人都拿出要把自己灌醉的架勢,崔向東必須得保持清醒。
喝茶多吃點菜就好。
兩瓶庫藏十多年的高度飛天台,就被韋烈和蘇皇一人一瓶,在短短十分鐘內給喝光。
蘇皇腳步踉蹌,又拿來了兩瓶洋酒。
丟給韋烈一瓶:「老韋,敢不敢再喝?」
韋烈哂然一笑,打開首接對着瓶子吹。
蘇皇不甘示弱——
崔向東左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們喝。
「痛快,痛快!」
砰的一聲,韋烈把空了的洋酒瓶子,重重蹲在了案几上,對崔向東狂笑了幾聲:「兄弟!你知道大哥我活了整整五十年!今天,是第一次開懷暢飲嗎?以前我雖說也經常喝酒,卻從不敢喝盡興。」
崔向東問:「為什麼?」
「因為君恩如山,美人如命(特指當年泡到比自己小了足足十一歲的焦念奴後,就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命)!我,必須得時刻保持清醒啊。現在呢?放下,我都放下啦!哈,哈哈。眼看快死了,我終於如願!」
說完。
韋烈以手拍案,高聲唱道:「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韋烈!
數十年來,始終做着這個世界上最隱蔽,或者乾脆說是最陰暗的工作。
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只因君恩如山!
只因美人如命!!
此時此刻。
他終於放下了一切,只想在肝昏迷(醫生說過,他隨時都有可能肝昏迷,就此長眠不醒)之前,能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再擊掌高歌。
有酒。
有歌。
豈能無舞!?
啪。
蘇皇把喝了大半瓶後,就再也無法喝下去的洋酒,遠遠的甩出了客廳門外。
然後。
蘇十七就踢掉鞋子,踩着一雙雪白的秀足,踉蹌走到客廳內,雙手揪住大紅裙,隨着韋烈鏗鏘的歌聲,翩翩起舞。
雪足急轉。
紅裙翩翩。
秀髮飛揚。
媚眼如絲。
醉了。
韋烈真的醉了。
客廳門外的陽光溫柔,韋烈大吼着戰士打靶把營歸,起身腳步踉蹌的走到一間客房前,抬腳踢開。
門關。
歌聲斷。
紅裙落下。
紅色倩影颳起香酒的風,重重的撞進了他的懷裏。
蘇皇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叫道:「崔向東,娶我!我蘇皇,才是最該陪你君臨天下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