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得如此誇讚還是在他中舉之時,但那到底不是他心之所向,如今能在父親擅長,而自己也拼盡全力的事上得如此誇讚,餘生為之努力下去,護國安民,他便覺得一切都值了。
看着他傻兮兮的笑容,裴西嶺隱約有些嫌棄,心下又為他高興而欣慰。
「說完還不叫你父親進門?」趙瑾含笑的聲音響起,這才喚醒裴承州。
他忙側身道:「對對,兒子竟高興傻了,父親快請進。」
裴西嶺一邊邁步進門,一邊拍了拍他的肩,問道:「身子如何?」
聽到這話,裴承州鼻子一酸。
這話自他回來後,家中每個人都問了一遍,府醫更跑了好幾趟,他們不在乎他戰功如何高,只在意他身子會不會被戰爭傷到。
「都說虎父無犬子,有父親珠玉在前,兒子如何會差!」
裴西嶺沒被他拍馬屁拍得高興,倒是被他這股活力和精神頭給看高興了。
一家人略聊過家常後,裴承允才問起直隸:「父親,不知直隸如何?」
話說完,他忽地想起什麼,眼神微不可查地在裴西嶺身上繞了一圈。
裴西嶺倒未曾察覺,而是沉聲開口:「直隸毀了大半。」
「什麼?」
趙瑾等人都有些驚詫。
裴西嶺聲音直接冷了八度:「那日我帶兵去直隸截叛軍,卻已發現直隸上下官員都被毒殺,直隸兵馬皆被二皇子的人掌控在手。」
這個屈三說起過,趙瑾繼續問道:「你們交戰了?」
「當然,雙方皆有四萬兵馬,頭場交戰後我們雙方皆損失不小,後續本該是一場惡戰,幸而甄思文在直隸後方使計控制了直隸兵馬,只餘下二皇子一萬私兵,到底輕鬆許多。」
趙瑾還沒收到直隸的消息,倒是不想甄思文竟功勞不小,也不枉他去到直隸一場了。
不過看裴西嶺的臉色,顯然是沒完的,她試探問:「是二皇子還有後手麼?」
裴西嶺點頭:「大抵是見交戰無望,擔心我即刻帶兵回京救駕,孝純縣主帶人火燒直隸,百姓房屋傷毀無數,我們只能帶兵四處救火救人,捉拿作孽叛黨。」
寥寥幾句,卻聽的人氣怒不已。
裴承州拳頭緊握,狠狠錘桌:「畜生!都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