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樑,還有黑,黝黑的皮膚。
那種黑,從內里浸出的黑,似乎是蒙着礦工勞作的污塵的黢黑,永遠也脫不下去的污穢。
真是太噁心了。
「小桃小桃。」她大聲喊道。
迴避在遠處的一個小丫頭忙跑過來。
「帶他去他家。」謝瑤說道。轉身走開了。
真是太噁心了!太噁心了!
怎麼這麼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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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加急!總算是又來了。」
京城,安定王府,文士拿着一封信急衝進東平郡王的書房。
書房裏只有兩個婢女在擦拭收拾,被闖進來的文士嚇了一跳。
「白大人,殿下進宮了。」婢女們忙說道。
忘了!文士抬手拍了下頭,轉身又往外跑去。
「白大人,殿下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在家等着唄。」婢女忍不住喊道。
「等不及。」文士遠遠的扔下一句跑出去了。
文士騎馬來到宮門外並沒有等多久,東平郡王就從內出來了。
「殿下。」文士高興的迎過去,又壓低聲音,「彭水又有信來了。」
東平郡王嗯了聲上了車,文士緊跟着坐上來,不待馬車行駛就把小小的一捲紙遞過來。
「鎮北王府給陛下送來了請罪奏章。」東平郡王一邊接過信一邊說道,「他承認周成貞去過了,又跑了。」
「這又瞞不住。」文士不在意的說道,探頭看着東平郡王站開信,這一次的信上比先前的無事二字多了好些字。
「周成貞到彭水了。」東平郡王念道,放下手裏的信。
文士大喜。
「這是四天前的信,那就是說柔嘉小姐也早到了。」他說道,又帶着幾分感嘆,「殿下不該斷了那四人跟咱們的聯繫,這多不方便啊,萬一柔嘉小姐有需要也沒辦法求助。」
「她要行路要隱蔽行蹤,怎麼能讓他們隨意跟我們聯繫?」東平郡王說道,「至於求助。」
他伸手將信紙慢慢的捲起來。
「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殿下,玄真子的人可也往彭水去了。」文士低聲說道。「殿下,我們也去吧。」
「那邊已經去了太多人了。」東平郡王說道。
竟然還不去?
「可是那麼多人都不是殿下啊。」文士急道,「這麼多人齊聚,彭水一定會出大事的。殿下,您難道不關心不擔心柔嘉小姐嗎?她是一個人啊,她一個人多難啊。」
難道他看錯了?殿下對柔嘉小姐根本就沒有多麼的不同。
難道送幾個護衛就能代表他的心意了嗎?
「殿下,柔嘉小姐她需要你啊。」文士乾脆說道。
東平郡王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了。
「你怎麼這樣說。」他說道。搖搖頭,「她不需要我,她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既然敢做就一定知道怎麼做。」
殿下果然是……冷心冷肺。
文士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她有需要的時候呢?」他苦笑一下問道。
「有我。」東平郡王說道,看着文士,神情沉穩。
有我。
這簡單的二個字似乎將他先前那些焦躁質疑一掃而光。
文士愣了下,又覺得想笑。
也是,他急什麼。
「殿下,鎮北王府的事還要再安排妥當。要不然陛下對您的疑慮不消,咱們做什麼都要被牽制,否則要幫柔嘉小姐也束手束腳。」他說道。
東平郡王嗯了聲低下頭從小書匣里抽出一卷文書看起來。
馬車緩緩的行駛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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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木,昨日的事你也親眼看親耳聽到了,你覺得是我錯了嗎?」
謝大夫人看着老海木忽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