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險,若非關係密切互相信任,如何能隨便告知與你呢?」
「原來是這樣」
林覺若有所思,覺得很有道理,隨即問道:「那怎麼找呢?」
「在這黟山之中就很好找。你學會之後,用秘法挨着挨着請,每天都去請。」六師兄乾脆停下來,對他說道,「妖精鬼怪與人一樣,無論是知識淵博的還是善於推算的,知道的東西多了,就想往外說。腦子裏面裝的東西多了,不往外倒,哪怕不溢出來,也會脹得難受。因而只要你心誠,五氣不雜品行不壞,總有山中年歲悠長的精怪來赴你之請。這是一個互相選擇的過程,不必心急挑選,實是人家也不見得看得上你。」
「知道了」
「找到乩仙之後就好了,像是我,便都好久沒有再在這上面花過功夫了,每日打坐睡覺,玩弄些自己喜歡的東西,類如彈琴、木工。」六師兄杵着掃帚對他笑道,「這才叫修道啊。」
林覺仍然滿臉思索之色。
觀中貓兒討厭得很,地上明明這麼髒,又明明見到他們在掃地,偏要躺在地上,掃帚來了也不肯讓。
若是掃帚抵到它們身上了,它們就扭過頭來,疑惑的盯着你,或者伸爪子來撥弄掃帚,亦或打着滾對你撒嬌。
連帶着狐狸也跟着這樣做。
「讓一讓。」
「讓一讓。」
兩道聲音先後響起。
本來狐狸是已經起身,打算要讓了,只是餘光一瞄,見到道觀里的貓都沒讓,便又躺了下來,翻轉肚皮無辜的盯着林覺。
「好的不學,盡學壞毛病。」
林覺只好把它提起來,丟到一旁。
隨即繼續掃地,思索又憧憬。
自己需要一個擅長什麼的乩仙呢,他大抵已經有答案了,可是自己又能找到一個怎樣的乩仙呢?
山上雲捲雲舒,又是一段時日。
林覺倒學會了尋乩仙的方法。
於是再度來到浮丘峰頂。
按照六師兄所說,乩仙這個詞早已深入人心,因此世間也有約定俗成的一些規矩。
林覺腦中回想着六師兄的話:
「凡請乩仙問事,要麼問些稀奇怪事、古今秘辛,要麼請乩仙幫忙推算占卜,人知道這一點,精怪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請乩仙就好比找謀士,只要你用出請乩仙的法子,心意到了,自然會有符合要求的妖精鬼怪前來赴約。
「要麼知識淵博,要麼能推會算。
「不至於說,古之諸侯張出佈告,要聘請謀士,結果卻有一些武夫揭榜前來赴約。
「真要遇到了客氣送走就是。
「可又因為乩仙與人問答之事大多都是這類事情,稀奇怪事與古今秘辛可能涉及到諸天神佛或別的大妖的秘密,推算占卜又可能有傷天合,還可能因為說得不准導致嚴重後果、被提問之人找上門來,所以乩仙是不輕易露面的。
「哪怕乩身也不會和乩仙見面。」
同時又因為與乩仙交談是一件十分私密的事情,因而六師兄也不能陪他一同。
林覺來到浮丘峰頂後,便又在古松之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看了看跟着自己也走到松下來的狐狸。
「我有事做,你離我遠一點。」
「嚶?」
狐狸頓時歪頭,疑惑看他。
林覺只好指着一個方向:「往那邊走一點。」
狐狸便往那邊走出幾步。
「再走一點。」
狐狸便再走出幾步,歪頭看他。
「多走一點。」
狐狸十分乖巧,又走幾步。
如是好幾次,林覺才在松下安心坐着準備試驗法門邀選乩仙了,狐狸也在遠處坐下來。
道人有自己的事做,便閉上了眼睛。
狐狸沒有自己的事做,哪怕被他趕得遠遠的也是如此,便只好面朝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