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個欠揍的掃地工一去便是半年,在這期間更是該死的一封信都沒有給她寫!
明明說好要趕回來慶祝她從清懿書院畢業,結果新生們都開學一個月了,還不見他的人影。
初秋的傍晚,容婼獨自靜坐在京城圖書院的閣樓里發呆。
她現在是鴻臚寺一名小小的八品典籍翻譯,官職雖小,事情卻不少。
今天都周五了,還在圖書院裏繼續書籍翻譯的工作。
老師給她安排的這個職務也是夠折磨人的,明知道她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卻硬是要把她拘在房間裏坐牢,想來是故意要磨礪她一番吧。
這一個月以來,容婼的確變得安靜沉靜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摯友和同窗們的離開,也或許是那個聒噪的傢伙不在身邊,讓她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寂寥。
「唉……這就是清硯說的,長大的滋味嗎?」
如果長大意味着別離與感傷,她寧願永遠都不要長大。
心思早就不知飛遠到了何方,容婼站起身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肢和肩膀,趴在窗邊看外面的景色。
天已經昏暗下來了,再看書傷眼,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但一想到回到家中,便又要面對父母無盡的嘮叨催婚,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晚風中的樹葉沙沙作響,思念日復一日,像庭院角落裏堆積的秋葉,怎麼掃都掃不完。
他如今在做什麼呢?還好嗎?
「這麼久都還不回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呸呸呸!烏鴉嘴!」
容婼喃喃說着,又懊惱地飛速改口。
「菩薩莫怪,大仙莫怪,剛才是我昏了頭胡說八道,作不得數,沒聽到,沒聽到,沒聽到……」
就在她自顧自念念有詞的時候,忽地有一雙手從背後伸出來,蒙住了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