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可怕。
人性實在經不起考驗。
「挺好的。希望他後半輩子能牢裏好好反省。」
「媽媽,你會不會失望?」
「沒有。阿稚,有時候活着比死了還痛苦。」
現在他去了一個更沒有尊嚴的地方。
只會更痛苦。
江稚聽媽媽的話好像也不是在騙她,這才鬆了口氣。
她靠坐在病床上,和媽媽打電話的時候,神色都變柔和了起來,她說了很多瑣碎的事情。
比如這段時間她又變得能吃了很多,醫生不建議她吃這麼多。
又比如她做夢夢見肚子裏的寶寶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很可愛的、而且還非常聰明的小女孩。
傅清婉聽着她絮絮叨叨,彎了彎眼笑了下,「夢似乎都是反的,當年我懷了你的時候也做了夢,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江稚啊了聲,有點失落,她沒有性別歧視。
她就是覺得如果是男孩的話,很大概率會生出一個性格比較像沈律言的孩子。
那樣的話,又犟又冷,應該很難教。
八成還不太聽話。
掛了電話後,江稚還心不在焉的在想孩子的性別,一會兒低頭和肚子裏的孩子自言自語,一會兒又忍不住拿起昨天拍的B超單看了又看。
沈律言如今每天三餐的時間,雷打不動都會過來造訪。
有時結束了午飯,他也不急着走。
病房裏的設施一應俱全,樓道也很安靜。
還有單獨用來辦公的隔間。
他的電腦就在隔間裏面。
沈律言開完一場簡短的線上會議,從隔間裏走出來就看見江稚彎腰,同她的孩子說話的模樣。
長發垂落在臉側,神色恬靜。
她以後應該也會是一位很溫柔的母親。
沈律言心裏已經不止一次冒出嫉妒的情緒,而且愈演愈烈。
他嫉妒孩子的父親,血緣關係是這個世上永遠不能徹底切斷的關係。
沈律言更嫉妒江稚現在就這麼溫柔的、毫無保留的愛着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