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俺給宰了妄圖把歷史拉回正軌不成?看了一眼四周正在漸漸成形的車陣,還有那些提着弓弩朝着這邊飛快趕過來的關中精銳,本公子深吸了一口氣,嗆啷一聲,拔出腰間的寶刀含章,看着那越來越近,已經能夠看清那一張張猙獰的突厥人醜陋嘴臉的時候,本公子揮下了手中的橫刀。
伴着悽厲的竹哨聲,密集的弦鳴之聲,就像是無數的蜜蜂,齊齊振翅,弓弩齊發,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瘋狂撲來的突厥騎兵倒下了百餘,衝殺的勢頭也不由得滯。
「三連射,注意控制節奏」我趕緊大喝起來,李元芳心領神會地吹出了一個長哨音,緊接着就是短促的三聲哨響,一排接一排的羽箭和弩矢,就像是密集的暴雨一般,傾散在那些突厥人的身上,馬上。
這個時候我回過了頭來才發現,身後邊兩三千名部曲軍士,都拿起發弓弩,隨着竹哨聲,有樣學樣的照着我的部曲的射擊節奏,輕快而冷酷地收割着一排排的突厥騎兵。
很快,突突厥騎兵就沖至了偏廂車跟前,不過,他們卻沒有辦法突破進來,高約兩米,長約一丈的偏廂車不但阻攔了他們前進的方向,而在偏廂車後邊早已經準備好的長矛手們舉着手中那長達七尺的銳利長矛,狠狠地朝着偏廂車外圍的,一面勒着馬匹,一面用彎刀瘋狂劈砍着結實厚重的車廂板的突厥騎兵
偏廂車阻攔了突厥騎兵的去路,長柔就像是猛獸最銳利的獠牙,輕鬆地扎穿突厥人那輕薄的皮甲,狠狠地在身體上,留下一個個鮮血崩流的創口。
而一排排的羽箭和弩矢,在近距離這,根本不需要瞄準,每一次的齊射,都會讓無數突厥騎兵的身上扎得猶如刺蝟一般。
伴着一聲蒼涼的號角聲,進攻無果的突厥齊齊發出了憤怒而又無奈的叫嚷聲,以最快的速度,潮水一般地退去。「所有的騎兵和青壯,給我全都集中到河岸邊,讓出地方,把那些糧草也給我磊在缺口處。」楊恭道舉起了手中的橫刀,連連厲喝不已。
經歷了最多的慌亂,還有在看到突厥人的第一波攻擊被擊退之後,多少恢復了點鎮定與希望的士卒們飛快地忙碌起來,而那些青壯此刻雖然不少都被嚇壞了,但是至少沒有亂跑亂叫,不然引起炸營,那絕對是噩夢。
隨着大量的青壯,還有剩餘的那些各家各府的部曲騎兵都退至了河岸邊後,總算是讓大家有了騰挪的地盤,大車終於借着這個機會,完全地將這個河彎處封堵了起來。
而僅僅只是方才不足盞茶的功夫,就在我的陣地跟前,已經倒下了七百來具突厥騎兵的屍首。本公子抹了把額頭滴下來的汗水,嗯,這不是熱的,完全就是給嚇的,方才本公子就站在距離偏廂車不足兩丈的地方,當時接連有幾箭突厥人射出來的羽箭,擊打在本公子身上的明光鎧上。
很慶幸,內披綢甲外掛着明光鎧的本公子可以說是毫髮無傷,但是,方才那突然發生的戰事,仍舊讓人心有餘悸。因為我不想太過醒目,所以,雖然把那套全身鎧給帶了過來,不過一直沒有穿戴,就連李世民、李玄霸,還有楊恭道弟兄也都不好意思太過耀眼,把那副全身鎧也都塞在了箱底,準備在大戰的時候再行披掛,反正明光鎧雖然重了點,但是防禦力也很全面。
「傷亡怎麼樣?」一把拽住了走過來的李元芳,本公子追問道。
「傷了三十五人,沒有人陣亡,唯一一個重傷的是被突厥人的羽箭命中面頰。」李元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那就好,讓受傷的退到後面包紮,其他人,原地待命。」我點了點頭暗鬆了口氣,幸好,本公子準備的盔甲果然還是挺有效果的,雖然是皮甲,但是在要害位置,都加掛了那種冷鍛甲片,除非是被力大者全力用斧頭給命中,不然,根本就別想破開它的防禦。
正是這個原因,再加上偏廂車這類的馬車果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使得那些突厥騎兵根本無法突破防線,衝進內圈。
「賢弟,方才多虧了你,怎麼想,有什麼需要只管開言。」這個時候,楊恭道縱馬馳來,打量了眼大車排成的陣地之後,不禁露出了一畢慶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