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的員外家做小妾。」
「員外死得早,我又被主母賣了出來,那時候我十四歲,被賣給了一個大我七八歲的男人。」
「那個男人,是酒鬼。」
「他好吃懶做,在他們那漁村里是數一數二的破落戶。」
「聽說之前因為他酗酒,喜歡打老婆,已經打跑了兩個。」
「今個楊姑娘你看到的那幾個孩子,其實都是他前面兩個老婆留下來的。」
「大志,還有我懷裏的這個小兒子,才是我親生的。」
「除了酒鬼他們一個漁村的人曉得內情,我們出來跑船,對外我都說這些孩子都是我生的……」
屋子裏很安靜,婦人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因為她的臉還沒有消腫,嘴角破裂的地方也還沒有好,所以每說一句話,都顯得格外的艱難。
但這些艱難,起她苦痛的遭遇,真的不算什麼。
「既然日子這麼艱難,那你沒想過把孩子們送給別人去養嗎?」楊若晴故意這麼問。
因為之前聽里正他們說了,這些漁民夫婦,自己養不活的孩子,都會沿途送的。
聽到楊若晴這問,婦人苦笑。
「這種事,不好做啊。」她道。
「送前窩留下的孩子吧,且不說別人戳脊梁骨,我自己也於心不忍啊。」
「那幾個孩子,都很懂事,也都是我照看着長大的,有了感情。」
「大志和這個小的,是我親生的,我自然也捨不得送人。」
「這些孩子們,送走其任何一個,都是在我的心口剜走了一塊肉啊,我哪一個都捨不得送啊……」
「酒鬼他覺得日子難過,嫌孩子們多了拖累了,天天吵死吵活要送。」
「我死護着不鬆口,他惱我了,我算被他打死,我也不會松這個口的!」婦人一臉的決絕。
這些話,聽在楊若晴的耳,也是暗驚不已。
想不到酒鬼是那樣的渣男,更想不到面前這婦人,原來是這麼了不起的後媽。
「嫂子,你真的很了不起。」楊若晴出聲道。
「可今天的事,顯然你男人酒鬼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着大志淹死。」
「一個做爹的,對自己的兒子生出了這樣的心思,你覺得,以後你們母子的日子,會咋樣呢?」楊若晴問。
目光再次落在大志的身,「大志這孩子,身子一看脆弱,他可經受不住這樣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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