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乙道:「你說的那叫聲我也聽到了呢,好像是從村口大路那邊傳過來的……」
「村口那邊?那可不就是孫家那個方位麼?」村婦丙壓低了聲道。
村婦甲道:「聽說孫家老太太這幾天快要不行了,你們沒見孫家的孫子都從縣城學堂回來了嘛?」
「哎,老太太可憐,得啥病不好偏生得了那個遭罪的病,這苦頭吃大了。」
眾人正在唏噓的當口,又有個平時嘴巴最長的婦人屁顛着跑過來,「誒,跟你們說個事兒,保證你們聽了要嚇哭!」
「啥事兒啊?」婦人甲乙丙齊聲問新來的婦人丁。
婦人丁吞了口唾沫道:「我從我娘家那邊過來,聽到我娘家那邊一個獵戶說,就在前兩日早上,他去山裏那隔夜釘下的兔子套,一個猛地抬頭,看到蒙蒙亮的天,山腳下那條河邊,一個女人走過去。」
「那女人頭上包着個帕子,肩膀上扛着一把鋤頭,臂彎里還挎着一隻籃子。」
「他當時心裏還詫異着呢,這是誰家的媳婦這麼勤快,天才剛亮就出來挖野菜?」
「就在他埋下頭把兔子套拔出來再抬頭的當口,那河壩上哪裏還有女人的影子?」
「他以為是自個眼花,又或是那個女人走到別處去了,於是四下瞅了個遍兒,啥都沒有。」
「附近的那些田地里莊稼荒蕪掉了,而且,那婦人就算腳力再好,也不可能在他俯身又起身的當口就走得影兒都不見吧?河壩那麼長……」
幾個婦人全都咂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在消化這個爆炸般的消息。
「你們說,會不會是孫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後,又有婦人問了。
「咋可能?那獵人都說了是個婦人,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多的樣子,不大!」
「呀,照這麼說,咱村近期又有年輕的婦人要死?」
此婦人說完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露在手掌邊緣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着,都是驚恐。
「哎,死就死吧,這都多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野菜和去年的酸菜吃得我都想吐,死了更好!」又有婦人道。
……
楊若晴剛從池塘邊把駱寶寶的衣裳洗完,就聽到村東頭那邊傳來吵鬧的聲響。
接着,就看到好多村民都紛紛朝那邊跑去。
「那又是咋啦?」楊若晴問身旁的小花。
現在家裏嘎婆病危,寶寶又出水痘,這段時日幾乎都沒進村,更沒有去關注那些村里吵吵鬧鬧的屁事。
小花抬起頭朝那邊張望了一下,然後拽住一個從那邊過來的村民打聽了下。
隨即小花趕緊跑回楊若晴這邊:「姐,打聽到了,是大河哥家的桂芳嫂子跟周生家的鳳枝嫂子兩個人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