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信早已經離開,淑芝的牛肉和甜品也都被她一掃而空,樂晨卻還在打量坐的不遠的那大法官及交際花。
本來樂晨一早就想去搭訕,但看起來,兩人好像有所爭執,氛圍不怎麼好。
終於,那交際花恨恨摔下餐巾,起身離去。
肉山似的法官冷着臉,繼續吃烤肉。
樂晨想了想,對淑芝道:「你坐一會兒,我去跟人聊幾句。」
「好!」淑芝清脆答應,便又舉手要飲料。
樂晨無奈道:「少喝點,這裏飲料太甜了,對身體不好。」
「哦,知道了。」淑芝吐吐舌頭,「我就再喝一杯。」
樂晨搖搖頭,起身來到了庫拉餐桌旁,微笑道:「庫拉法官,我是十九號救助站的律師,我叫落塵,可以和您聊幾句嗎?」
庫拉斜瞥着樂晨,終於,對對面椅子努了努嘴,他手上卻不停,刀叉齊用,將一塊塊肥肉塞進嘴裏。
樂晨便坐下,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等待。
「你們律師這個行業,在母星的地位很高吧?」庫拉好似終於吃得有些飽了,慢慢停了下來,目光也看向了樂晨。
水塔星第一代移民銷毀了所有帕瑞納德世界的資料,水塔星最精英階層對外界也不甚清楚,只是口口相傳下,以為這些外界來人都來自母星,也是他們祖先的家園,是一個科技極為發達的星球。
樂晨自也不會跟他多做解釋,說道:「不管在哪裏,做什麼工作,還是要看個人的。」水塔星的律師行業,從第一代移民時便習慣性的成為法律體系的一員,但幾千年後,反而地位越來越低,在獨裁者和權貴們看來,律師不過是一個擺設,已經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實際上也是如此,水塔星各地的律師,要想打贏普通官司,就必須和法官關係良好,如果是涉及權貴的官司,那更不必提,庭審也不過走過場而已。
庫拉抓起餐巾布抹了抹嘴,說道:「你能從外界搞來新技術嗎?」
樂晨笑笑:「這,怕是不能。」
庫拉點點頭:「好吧,那麼,你想跟我談什麼?」
樂晨手掌在桌上一抹,幾枚燦燦生輝的金幣就排列在雪白桌布上,樂晨笑道:「我想和庫拉法官交個朋友,聽聞庫拉法官喜歡收集各種錢幣,我這有幾枚來自母星的金幣,面值從1到10不等,就送與您收藏吧。」
帝國幣實體最大面值為10帝國幣,畢竟,那就是一萬便士了,實習律師的月薪也不過如此,如果數目更高的交易,自有模擬貨幣或者直接轉賬,實體銀幣和金幣,在帝國經濟發達地區早已經停用,邊疆之地用來和異族小額交易時結算而已。
庫拉眼睛一亮,看向樂晨,笑道:「你和他們都不一樣。」這個「他們」,自然是指其他社工和志願者。
樂晨笑笑,心下卻有些汗顏,自己現在所作所為,和心靈上的洗禮實在相去甚遠,和帕瑞納德開創者對貴族子弟的淬鍊之意也南轅北撤。
「你來得正好,最高合議庭剛剛通過一條決議,以後你們這些外來律師,必須和本地律師合作,才能合法代表本地的當事人,我想,這條決議明天早晨就會送到你們救助站。」庫拉又一擺手,止住樂晨想說的話,道:「我聽說了,你要幫一個流氓和崖佰先生打官司對嗎?我勸你還是叫那流氓快點認罪!」
說着話,庫拉站起身:「我吃好了,這一餐,你來買單。」伸手過來,抓起樂晨面前那幾枚金幣,轉身晃悠悠離開,肉山似的碩大背影,好似踩的地板都一顫一顫的。
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樂晨笑了笑,拿自己錢還這般態度的,好似從自己出生起,這是第一例。
……
第二天一大早,飛利便急火火的闖進了樂晨的辦公室。
「你找到我妹妹的屍體了,這是真的?」飛利急急的問,剛剛艾德信去傳訊,叫他來樂晨的辦公室,說是找到了他妹妹小音的屍體。
樂晨正拿着楊立克轉來的迪旺最高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