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疳蠱不容易,光準備工作,便弄了三個小時,全是那三名老翁一手操辦的。
牛局長帶來的各種專家只能幹看着,幫不上任何忙。
聽了疳蠱的原理之後,他們徹底傻眼了。
之前,他們一直認為蠱毒,是一種病毒,最多也就是一種對人體有害的微生物。
各類專業儀器都帶上了,來了才發現,哦,原來不是的。
他們解釋不出來,這蠱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病原體?是蟲子麼?可是蟲子怎麼會讓人出現幻覺,又是怎麼讓人腹中絞痛,全身皮膚痛癢的呢?最重要的是,做過各種檢查,卻發現張珏體內根本沒有蟲子的蹤影,什麼都沒有,一切健康正常。如果是蟲子,那蟲子有多大?是啥模樣的呢?
是病毒麼?這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病毒呢?如此猛烈,可是不具備傳染性。而且經過血液化驗,血液又是正常的。人體有病毒,血液中必定會有病毒,這是鐵律。可是張珏血液很乾淨。
是微生物麼?可是從沒發現什麼微生物能夠讓人體出現這樣巨大的變化啊。
這應該是介於病毒、蟲子、微生物之外的新品種吧?不得而知、。
更不得而知的是,為何會在他身體裏檢測不出來呢?這種蠱毒是附着在人體什麼部位的呢?消化系統?呼吸系統?新陳代謝系統?還是神經系統?
太神秘了。
神秘麼?
也不神秘。
如果說張珏的手段,是超越現代物理學的產物的話。
那麼這流傳數千年的巫門蠱毒,便是超越當代生物學的新領域了。
無論再逃,張珏的借天地之勢,那神仙手段,也逃不出物理學範疇,最多只是現在還沒有接觸到那個領域。
無論再逃,那蠱毒也始終逃不出生物學的範疇,最多,再加上化學與醫學罷了。當然,現代科學水平依然觸碰不到那個領域。
解疳蠱,需在仲夏夜。
而如今已經過了春,勉強可以算作是仲夏。
一根米色的繩子搭在張珏臥室門楣上,一根桃木插在門縫中,葷菜與彌牟連在一起(彌牟是一種布)
一切作罷,佈置妥當之後,張珏裹上浴袍,頭髮濕漉漉,面容憔悴的進了自己的臥室。
一尊小五瘟神像擺在臥室正當中,臥室地面上全部撲上了艾蒿等一系列的草藥,門口那米色繩子與彌牟葷菜之下,是一個大火盆,盆里的火焰由一種草藥燃燒而出。
老太太站在臥室門口,見張珏來了,抓了一把五穀雜糧往他身上打去,閉上眼睛念了幾聲咒語。
這咒語念的和那些假道士念的一點也不一樣,因為一個個音符從老太太嘴裏出來,竟然形成一種特殊的旋律,引起了空氣的共鳴和震盪,聽着就讓人心神一震。
張珏聽她念咒,心中暗道,這咒語也得學,能引起空氣的震盪,若是用來念大悲咒,往生咒的話,恐怕產生的效果會讓自己都心驚。
「鞠躬,進門。」
老太太睜眼說了一聲。
張珏對着門裏鞠了一躬,跨過火盆,從那繩子與葷菜、彌牟的簡易門帘中穿過。
剛穿過這門帘,剛一腳踩到地面的草藥上,張珏猛然覺得身體一震,全身忽的傳來一種極度麻癢的感覺。肚子裏忽然響起咕嚕嚕的聲音,聲震如雷。
牛局長等人聽着張珏肚子裏鳴叫的聲音,頓時一挑眉頭,有門兒!
留山羊鬍子的老頭讓張珏止步,又往他身上撒了一把五穀,閉上眼睛也開始念咒。
這老頭念咒,威勢比那老太太更強大,聲音一出,張珏頓時覺得身體裏出現了奇妙的變化。就好像是體內有無數的蟲子,在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焦急的找出口想要離開一樣。
鼻子一癢,張珏用手去抓,嚇得臉都變了顏色。
卻見,兩根手指從鼻孔里抓出了三條小指頭那麼長的蛆蟲,這兩條蛆蟲在瘋狂的扭動,掙扎。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