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只能這麼做了,希望你的父親能原諒我。」
納維斯迷惑的接過了羊皮卷,可就像看到什麼驚恐的事般,他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伯……伯爵大人,這不可以的,我怎麼能……我僅僅是個農戶的孩子。」
「可農戶的孩子不會一直都是農戶對吧,哪怕是斯圖亞特的祖先也是個農戶,說不定種地還沒有你父親好。」
米歇爾斯圖亞特伯爵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的身影搖搖欲墜,可還是穩住了下來,納維斯似乎被這一切嚇到了一般,一時間居然沒有去攙扶他,只是嘴裏不斷的嘟囔着。
「可我……可我僅僅是個農……」
「可這都不重要……」
「那……為什麼呢?」納維斯惶恐的看着米歇爾,他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令他不明白的東西了。
「原因……有很多,比如那些平民需要一個希望,一個象徵,哪怕死亡也能讓他們大步從容跟隨的引路人,當然,萬一你活了下來了呢,我可不希望讓瑪德爾那個王八蛋佔了便宜。」
「納維斯,跪下!」
凌冽的聲音打斷了納維斯的狂想,不知何時米歇爾已經拿起了那掛在牆上的佩劍,劍刃上佈滿數日戰鬥留下的劃痕,就像持劍的老人一般蒼老,他駝着背,像一頭負傷的雄獅。
納維斯猶豫了一下,可最後還是緩緩的跪下,儘可能的令自己平靜下來,懦弱的臉逐漸堅毅了起來,那雙逃避的眼終於與米歇爾對視在了一起,於是老人向他微笑。
「他們需要一位紅騎士,而不什麼斯圖亞特。」
鋒利的劍刃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頭,米歇爾已經太老了,他甚至有些握不住劍,留下細小的傷口,納維斯感受得到那痛苦,可他卻如雕塑一樣毫無動彈。
「你傳承我的意志,我予你榮耀。」
他微笑着,進行着這古老的授予儀式。
「向我起誓,孩子。」
……
在斯圖亞特伯爵被送入城堡之後那大門終於再次的開啟了,平民們滿懷期待着看着那深邃的黑暗之中。
在這幾天裏謠言四起,有人說伯爵已經死了,也有人說伯爵已經從密道里出逃,在瑪德爾帶領騎士們逃離後,這恐慌更甚。
可現在那大門打開了,身披盔甲的紅騎士從其中走出,他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可很快大家找到了原因,那叱咤戰場的紅騎士再一次握緊了戰錘與劍。
「可我們已經沒有騎士了。」
有人對他說道,現在這裏只剩下了平民。
「那麼還有人能拿起武器嗎?」
紅騎士問道,於是數不清的手高舉起了武器。
「你看着不是還有很多騎士嗎?」
他微笑的回答道。
「可我們僅僅是農戶、屠夫、鐵匠……」
那人又說道。
紅騎士沉默了稍許,隨後舉起劍,輕輕的搭在那人的肩上,他看向更遠的地方,對着所有人喊道。
「跪下,向我起誓。」
於在那萬千的起誓之音傳入那昏暗的房間之中,老人滿足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
英爾維格歷791年高盧納洛人不宣而戰,大肆進攻英爾維格南部,但在進攻斯圖亞特領時遭遇米歇爾斯圖亞特的頑強抵抗,阻止了高盧納洛人繼續向內陸推進,並為軍隊調遣爭取了關鍵時間。
米歇爾斯圖亞特最後病死於城堡之中,而他的兒子納維斯斯圖亞特在他死後授予了所有城堡內的平民為騎士,隨後再次抵抗了兩天直到援軍抵達。
數天後英爾維格正式對高盧納洛宣戰,維持百年的光輝戰爭正式爆發,納維斯斯圖亞特攜帶着他所授予的騎士們奔波於南部戰區。
在漫長的戰爭之中部隊被打散又重組,曾是平民的斯圖亞特騎士們滲透了整個英爾維格貴族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