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的冷雨不斷,帶着厚重的雲霧籠罩在這座冰冷的城市之上,行人們仰起頭,看着敦靈塔的方向,能看到那裏有數頭鐵鯨在緩慢地盤旋着,還有着被雲霧暈染開的紅光,不清楚其上發生了什麼。
實際上行人們對此也並不是很在意,如果不是刻意提醒,很少有人意識到這座城市還有這麼一座被人遺忘的高塔,繼續回想的話,他們會驚奇地發現,這座高塔似乎一直隱藏於雲霧中,從未見過真實的樣子。
陰影下的世界與常人的世界在這座城市中重疊,或許你只要在某個糟糕的時刻,走進某個陰暗的巷尾,便能見識到另一個世界的一角,感受着其中的猙獰與邪惡。
它們彼此排斥,又彼此重合。
布斯卡洛打着雨傘,和其他行人一樣,抬頭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這異常沒有影響到任何人,對常人的世界毫無干涉,不過硬說的話,還是有一些。
「該死的烏鴉!」
黑乎乎的東西落在了雨傘上,布斯卡洛怒罵着。
群鴉逃離了敦靈塔,就像告死的使者,遊蕩在這城市間,發出刺耳的聲響,向着更多人告詢着,遺憾的是人類聽不懂它們的話,只覺得擾耳。
布斯卡洛加快了步伐,走上街道,和人流匯聚在了一起,變成了渺茫的之一。
……
升降機在燃燒的廢墟中緩緩上升,作為緊急通道,它被設立於破碎穹頂的角落裏,並且有着足夠的保護,因此它也在這激烈的戰鬥中倖存,成為了後來者的道路。
「真糟糕啊,我從未想過,第一個淪陷的,會是這裏。」
柵欄門開啟,紅隼手持着武器,從其中走出,在他身後跟隨着伊芙等人。
洛倫佐的行動確實令人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誰也沒想到這個傢伙會利用這種驚人的方式抵達戰場,這確實很迅速,但這樣的話,和洛倫佐對比起來,紅隼幾人的行動便顯得無比緩慢。
紅隼已經在盡力抵達戰場了,在見識到洛倫佐升入高空後,他便挾持了一輛馬車,把其上的倒霉鬼踹掉,帶着幾人一路狂奔至了這裏,可紅隼不清楚的是,在他們謹慎前進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死傷慘重。」
伊芙面色沉重,壓低了呼吸聲,在她身後的兩位佚名也進了狀態,卲良溪抬起槍械,卲良溪拔出折刀,只有羅德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被保護在了中間。
羅德很尷尬,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第一次與羅傑交鋒時,那是突發事態,他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而這一次羅德原本該呆在事務所里,注視着幾人的離去,可就這麼莫名奇妙地被拉上了車。
羅德中途當然也在試着跳車,結果他被卲良溪牢牢壓住,她說什麼,「在九夏,我們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覺得自己很難搞清這個異鄉人的想法,可能大概這就是文明不同所帶來的差異……也有可能性格如此。
顫顫悠悠地拿起手槍,羅德咽了咽口水。
淨除機關的上位騎士,來自九夏的神秘佚名,這裏似乎只有自己是一介凡人,見證着這裏的殘存。
「看樣子洛倫佐和羅傑打的很歡啊。」
紅隼走了沒幾步,便發出這樣的感嘆,沒有屍體,遍地都是燃盡的灰燼,堆積成厚厚的一層,就像落滿塵埃的古宅。
「有生還者嗎?」伊芙問道。
「沒能撤離的,多半都沒能活下來。」紅隼喃喃道。
突然他停住了步伐,看向身後,對着幾人說道。
「感受到了嗎?」
「嗯,侵蝕強度在加劇,」邵良業點點頭,從背包里取出聖銀的冠冕,戴在了頭上。
其他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在機械院的加急趕製下,第一批聖銀裝備早已出爐,被分發了下來,做好聖銀防護,緊接着便是注射弗洛德倫藥劑。
羅德正猶豫間,卲良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