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憷。
想起上半夜砸在身上的那些拳腳,就覺得渾身都在痛。
就算她皮糙肉厚,也耐不住再被揍一頓啊!
十幾個打手拎着棍子團團圍過來。
長安一步步後退。
「等一下!」
她大吼一聲。
秋娘叉着腰,道:「怎麼,又有銀子了?」
長安卻看着花和尚,似笑非笑道:「飛雪姑娘,你確定昨夜和你睡覺的人是我?」
花和尚故作嬌羞地捂着臉跺了跺腳。
「哎呀呀,羞死個人!客官昨夜在床上還對飛雪百般溫柔,纏綿悱惻,現在難道就翻臉不認賬了嗎?」
我呸!
長安啐了一聲,也學着他的模樣,矯揉造作地拍拍臉蛋,道:「哎喲,不是我不認賬哦!只不過我在想,如果讓冥夜知道,你聲稱和我睡過覺,你會是個什麼結局呢?哎呀呀,讓我們回想一下雷長老、青龍使等人的下場……」
花和尚笑容一僵。
如果讓主上那個小心眼的醋缸知道……
他只怕要被大卸八塊吧?
日哦!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丫頭和主上認識久了,也被帶歪了,居然都學會威脅她了!
花和尚見風使舵的本事一流,立刻改了口,道:「啊,我好像記錯了,昨天夜裏不是這位小公子……」
秋娘卻不買賬,她哼了一聲,三角眼一翻。
「老娘不管你和哪個睡了,之前是她們兩個拉的穗子叫的價,今兒個就必須把一萬兩銀子拿出來!」
喲呵,夠野蠻的啊!
棠棠見形勢不好,默默伸手摸住腰間的九節鞭。
如果軟的不行,那只能來硬的了。
花和尚卻握住她的手腕,搖搖頭。
倚翠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大理寺抓走了罪魁禍首溫金榮,老鴇子秋娘卻安然無恙,還有他潛伏這一個多月以來始終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花魁娘子疏貞,這倚翠樓只怕是不簡單,內里大有乾坤!
在事情沒查清楚前,最好莫要打草驚蛇。
花和尚一思量,立刻有了主意,笑眯眯地挽住秋娘的胳膊,道:「媽媽別動怒!這兩位小公子可是貴客,媽媽可知道她們的身份?」
「哦?」
秋娘挑了挑眉,顯然是不信的。
一萬兩銀子都出不起,能有多尊貴的身份?
花和尚朝長安抬抬下巴,道:「把你的腰牌亮出來!」
腰牌?
什麼鬼?
長安一臉懵逼。
花和尚恨鐵不成鋼道:「腰牌!進宮用的腰牌!」
哦,原來是這玩意。
皇宮門禁森嚴,但凡出入宮門,都需出示腰牌。長安因在太醫院掛職,又曾被指定為寧王殿下診治,所以有塊進出宮門的腰牌。
她將腰牌掏出來,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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