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軍新兵將士如同野獸一樣狂吼起來,奮勇上前。魏大福居然掌旗,武安綽居左,趙順居右,狠狠的撲向田洛的帥旗!
眼見勝利在望,籍戡和劉孟又率領謫仙谷守軍近千人馬出城奔襲。田洛看到這一幕驚叫道:「他們怎麼有如此實力?」
徐敬宗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田洛,仿佛像受了氣的小媳婦。田家軍本是一支士氣受挫的軍隊,好不容易被田洛鼓舞起來士氣,然而此刻隨着死軍數千人馬出城,放眼望去,這些死軍將士不下三四千人。
更讓田家軍士兵感覺魂飛魄散的是,這些黑衣黑甲的士兵,似乎不知道什麼是受傷或死亡。田家軍弓箭手拼命向死軍新兵將士傾泄箭雨,也不不少新兵將士中箭倒地,然而他們倒下來一個,卻會衝上來三四個。
此時,死軍新兵腦袋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保護大都督!」。這些新軍將士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訓練,雖然像武安綽一樣,有從軍經歷的老兵不少,但是更多的則是像趙順一樣,毫無經驗的生瓜蛋子。
趙順沖得最猛眼前田家軍將士一矛刺來,他揮刀劈偏敵人刺來的長矛。可是下面怎麼做,他腦袋裏一片空白。「哎呀,啊!」趙順扭頭一看,只看陽平同鄉李四喜被一刀劈斷持刀的右手,緊接着被一矛穿透小腹。李四喜面目猙獰,不退反進,左臂摟住那種用長矛刺殺他的田家軍士兵,張開大嘴,露出滿嘴的黃牙,就向這名士兵的脖子上咬去!
「我居然忘記了,可以用牙齒咬!」趙順腦袋一熱,甚至連刀比牙威力大多了的道理都忘記了。他腦袋中不斷的回想起高敬宗的話語:「用牙咬死他們!」
「咬死他們!」看着重傷垂死的趴在田家軍被嚇傻的士兵脖子上大口吸血,周圍的田家軍士兵不禁亡魂直冒。趙順毫無阻攔的咬住一名田家軍士兵的脖子上。這名田家軍士兵嚇得屎尿橫流,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別吃我,別吃我,我投降,我投降!」
死軍新兵原本不知道怎麼去殺敵,看到趙順摟住敵人的脖子,咬上敵人的喉嚨。也人人學得似模似樣。
這下戰場上就像滾油里澆進一瓢水,噼里啪啦的炸開了。
「咬死他們!」趙順只是輕輕一口,撕開這名田家軍將士的脖子,事實上這名田家軍士兵的傷並未致命。然而這名田家軍士兵卻自己被自己活活嚇死了。
一招殺死一個敵人,趙順裂開滿嘴是血的大嘴笑道:「對就用這招,咬死他們!」
周圍田家軍將士看到這一幕,無人膽顫心驚。眾田家軍將士惶恐的大叫道:「食人魔軍,他們都是食人魔軍!」
在魏晉南北朝時代食人魔軍不是沒有,而是非常多。事實上中國歷史專家定義的民族融合,卻是以漢族人為屠殺對象,實行種族滅絕,以漢人為牲畜,以漢人肉為食。其中鮮卑族、氐族以及羯族都有擇人而食的傳統。特別是盧龍田氏乞活軍經歷過鮮卑慕容部大肆烹食漢人的慘痛經歷,這段慘痛經歷,讓他們刻骨銘心。
不少田家軍士兵扔下兵刃,調頭就跑,邊跑邊高呼:「食人魔軍來了,快跑,快跑啊!」
這些右翼田家軍將士率先崩潰,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右翼崩潰,而中路高敬宗則在車夫的駕馭下,駕着軺車撲向田洛的中軍帥旗。白衣勝雪的高敬宗站在軺車上,異常醒目。他的軺車所向,就是眾新軍將士的目標。軺車衝到哪裏,新軍將士就衝到哪裏,擋在他們面前的任何敵人都被他們碾成碎片。
「大都督威武,大都督萬勝!」
高敬宗聽着這豪邁的呼聲,胸中也轉為激情澎拜。他自己雖然在為這一夜未能手刃一個敵人而抱憾,卻不知他那白衣勝雪,黑色華蓋的軺車,已經作為「死軍無往不利」的象徵,印在死軍新老將士的心中。
隨着死軍精銳與新軍合二為一,劉孟率領死軍精銳越過魏大福,中路突破。這個時候田洛發現他的中軍也隨時都有崩潰的跡象。
「少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記室參軍徐敬宣道:「少帥,今天咱們先失一子,來日方長,定能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