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靜靜的盤坐在神木最大的枝椏上。
神木上數萬個光團光焰奪目,無數煙雲在光團中盤旋飛舞,『天』身上一縷縷極細的光霧扎進光團中,將他和數萬光團連為一體。
日月星辰都圍繞着神木旋轉,暗金色的神木上光芒隱隱,透着一股莫名的肅殺之氣。
大陸上,無數凡人,無數飛禽走獸繁衍生息,一年一年,一代一代;末法時代,幾乎不可能產生新的修士,隨着天劫不斷落下,不斷劈殺過往存留下來的修士,這一方大陸上,飛天遁地已經成為了神話,成為了傳說。
有新的文明在大陸上崛起。
失去了翻江倒海、改天換地的神通,大陸進入了高武世界,智慧通天的智者在大陸上呼風喚雨,掌控着一個個國朝的興亡。
春夏秋冬四季輪換,楚天等人親眼目睹了無數強大國朝的崛起,目睹了他們的衰亡,見過了無數英雄豪傑的生死榮辱,也見過了無數傾國傾城美人的顛簸流離。
數百年時間,曾經有七大門閥新晉的叛道境大能掌控不了心境,悍然沖向了那參天神木,向『天』發動了進攻——他們立刻被潮水一樣的天劫淹沒,天人五衰迅速降臨他們身體,他們從踏入大陸範圍內開始,向神木的方向只前進了不到整個大陸十分之一的直徑路程,就徹底消亡於虛空中。
有七大門閥的子弟喝令楚天麾下的那些戰爭傀儡,將無數渡虛神舟一字兒排開在虛空中,用星辰湮滅巨炮向神木、向神木上坐着的『天』發動全力轟擊。
這些渡虛神舟耗盡了熔爐中的最後一塊靈晶,也沒能傷損『天』分毫。
反而是天劫莫名落下,所有的渡虛神舟和戰爭傀儡都被砸成了廢鐵,最終都被楚天丟進了天地熔爐,經過無數次的提煉後融入了青蛟劍。
如此三番五次的進攻後,紋絲不動的『天』似乎也被觸怒了,天人五衰就好像一場瘋狂的流行感冒,驟然在七大門閥剩下的族人中蔓延開來。
無論修為高低,無論男女老少,總之,人人有份。
到了最後,就連珞兒的鬢角上也出現了斑斑點點的白髮,她手背上的皮膚也開始起了皺紋。饒是珞兒天賦驚人,一次次的用逆轉時間的大神通作用在自身,但是她依舊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天人五衰的絕境。
精力逐漸從珞兒體內流逝,隨着時間流逝,她再也無力走動說話,只能坐在一葉飛舟上,帶着一絲燦爛的微笑,靜靜的看着楚天。
楚天目睹了一切的發生,但是他無力阻擋。
他只能傾盡全力的催動天地熔爐,將鼠爺吐出來的最後一點材料全部熔煉一空,盡數融入了青蛟劍中。他一次次的用自己的本命精血淬鍊青蛟劍,到了最後,楚天也變得神色憔悴、體力衰弱到了極致。
無量神珠也融入了青蛟劍,面對這個末法時代的世界,楚天也難以從虛空中抽取足夠的天地靈髓補充自身。精血消耗巨大,楚天也不免中氣匱乏,顯露出了幾分老態。
「不過,按照鼠爺最喜歡說的,這日子,沒法過了!」將鼠爺吐出來的最後一塊莫名的水晶頭顱熔煉後注入了青蛟劍中,楚天手一指,天地熔爐中一道黑色火焰噴出,天地熔爐開始熔煉自身。
只用了一天功夫,天地熔爐自身就被融化成一縷朦朧之氣,被楚天全盤注入了青蛟劍。
此刻的青蛟劍,從劍尖到劍柄全長億萬里,體積驚人,通體瀰漫着朦朧、迷離之氣,好似虛幻一般介於虛實之間,眼力不好的人就算瞪大眼睛向他盯着,一不小心也會忽略他的存在。
大夢逍遙琉璃盞內,一縷縷金紅二色光霧不斷湧出,不斷注入青蛟劍。
大夢之力、混沌之氣,一種充滿了無窮可能,一種包容無數造化,兩種神奇至極的力量不斷洗鍊青蛟劍,每洗鍊一次,青蛟劍的體積就縮小一分。
漸漸地,青蛟劍縮小到了數尺長段,三指寬的他依舊是八面劍的造型,古樸、厚重、卻內蘊無窮鋒芒。
楚天一把握住了青蛟劍,就聽嗡的一聲,他身邊的虛空驟然混亂,無數天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