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斯穿着一件黑色的長風衣,半舊的皮鞋擦的鋥亮,整個人帶着一種溫文爾雅的大儒氣質。
一位神情恬淡的婦人,挽着他的手臂,很自然、很親密地跟他倚靠在一起。
這婦人應該是喬納斯的夫人,她跟喬納斯的年紀實際上差不多,但依舊風韻猶存,身型也保持的極好,臀腿曲線,甚至讓年輕女性汗顏,足見,她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位大美女。
她手型很漂亮,卻很粗糙,一看就是幹過很多的粗活。那一份粗糲,又跟她身上無形中帶出的氣質很不符。
從她身上的一切跡象來看,她不是出身寒門,而是遭遇了生活的砥礪。
站在喬納斯夫婦對面的,是一個一臉痛心疾首的男人。
那男人衣着光鮮,頭髮梳理的光亮,身材卻走形嚴重,顯得大腹便便,透着臃腫。他那張因肥胖而促使五官擠在一處的臉,表情更透着誇張。
他看着喬納斯婦人時,滿滿痛心疾首。他看着喬納斯時,卻帶着濃濃輕蔑。
因為他那兩句話,四周已經有人看過來。
「布蘭頓,請你放尊重一些!安娜不是你該叫的,你應該叫她喬納斯夫人!」喬納斯面對這個男人,臉上有幾分慍怒。
喬納斯夫人卻攬緊丈夫的手臂,面對那個叫布蘭頓的男人,正色道,「另外,布蘭頓,你沒有權利大庭廣眾下討論別人的婚姻,這很不禮貌!請向我的丈夫道歉,證明你還是個紳士!」
布蘭頓被如此指責,臉上頓時有幾分難看,他冷冷瞥了喬納斯一眼,轉向喬納斯夫人,目光卻又帶出無限憐惜,「安娜,你看你,人瘦了,手也變得這麼粗糙,一點不像曾經那位千金小姐!還有,我們才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當時要不是這傢伙橫插進來,我們說不定已經……」
「住口!」喬納斯喝斷對方的話,握着拳頭,怒目相向。
喬納斯夫人臉上也浮現一抹慍怒,「請你放尊重一些!」
雙方聲音一高,又有許多人好奇看過來,甚至圍近一些。
有熱鬧瞧,那些升斗市民都眼中放光。
布蘭頓揚起雙手,對喬納斯夫人做個安撫姿態,嘴裏不在胡說。
不過,他卻冷眼看向喬納斯,冷笑往喬納斯的痛處招呼,「喬納斯,你這個無能的傢伙,被關進監獄的廢物!你看,你讓安娜過的什麼日子!她跟了你受了多大的苦,你居然還大呼小叫,你配嗎!」
喬納斯被一而再再而三激怒,憤怒疊加,就要上前動手。
他這個年紀,真的不再年輕,監獄生活折磨他身體多有傷患,面對肥頭大耳的布蘭頓,顯然不會是對手。
但是愛妻受輕薄,自己受辱,又讓他要不顧一切,去維護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
喬納斯夫人緊緊抓住丈夫,「喬納斯,看我!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看我!」
喬納斯瞪着布蘭頓,喘着粗氣,看向愛妻,看到她那雙清澈迷人的眼睛。
「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喬納斯夫人凝視着丈夫,眼中透着濃濃愛意,「不要跟他動手,為了我!」
憤怒的喬納斯因為這句話,沉默了下來,握着妻子的手。
幾十年風雨同舟,相濡以沫,對妻子的愛讓他克服了心中的憤怒。
「現在,我們要去看葉戈爾先生的演奏會,布蘭頓先生,請你讓開!」喬納斯夫人看向布蘭頓,揚聲道。
布蘭頓笑容浮現,「安娜,我可是多拉多劇院經理!我可以給你最好的位置,你想看多少場都行。要知道,前面的座位都被預留了,你們能買到的,只是靠後的。」
說着,布蘭頓上下打量喬納斯一眼,冷笑,「曾經那位高高在上,不屑拿正眼看我的喬納斯副總裁,就算沉冤得雪,拿到一大筆錢,還不是如此落魄。怕是連工作都找不到吧,嘖嘖,咱們的身份地位可是大調換,我怕你這輩子都再崛起不了,再也趕不上我了!」
布蘭頓完全是傾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