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一向寬容大量,人稱宰相肚裏能撐船。」
衛小天眉梢微微一挑,目光落到了王川南的身上。
「饒你不是不可以,剛才我好像聽某人說是帶着誠意來的,那麼就看看這份誠意有誠了?」
王川南不是白痴,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對方口中的那個「某人」顯然就是他本人,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先前他逼迫童雅的話,此刻竟然回到自己身上。
很顯然,這個實力不凡的青年是為童家出頭啊。
奇怪……童家不是已經沒落了,什麼時候冒出這樣的強援呢?
要知道王川南雖然好色,但還沒有精蟲上腦,在對童家動手之前就已經認認真真調查過一番。
當初被那麼多門派逼得背井離鄉的時候,都沒有人站出來幫他們一把。
遭遇大變之後,丈夫身死,孤兒寡母不得不回到紫陽城,被那麼多債主逼債,完全是度日如年,也沒有人站出來。
可是為什麼偏偏輪到自己的時候,偏偏有人站出來呢?
「前輩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是晚輩辦得到的,一定不會推辭!」王川南越想越是欲哭無淚,這算不算是霉運當頭?
「我不是說了嗎?」衛小天在王川南面前豎起兩根手指,仿佛夾着什麼東西一樣輕輕甩了甩,重重的說道,「誠意!誠意!」
你如果是想要錢財的話,明說好嗎?這是什麼意思啊!
正當王川南疑惑不已的時候,忽然間眼光瞄到自己的右手,那裏正捏着厚厚一疊欠條,頓時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前輩,這是我的誠意!」王川南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低頭,一邊將那一疊厚厚的欠債單子放在地上,一邊心裏想着先保住小命要緊,這筆帳回頭再來算。
「只有這些嗎?」衛小天大手一揮,地上那疊欠條就被一陣風吹了起來,在半空中打了個轉,一張不少的輕飄飄落入他的手中。
光是這一手,就讓王川南等人瞪大雙眼,更加不敢造次。
王川南本人還好一點,畢竟見過一些世面,那些惡僕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前輩,真的只有這些。」王川南面對衛小天的質問,連忙低下頭顱,不敢與之對視。
「你!」衛小天指了指其中一個惡僕,「說!」
「前輩,我不知道啊!」
「哦,那你可以去死了。」
「啊?」
那個惡僕頓時嚇得亡魂大冒,極度驚恐之下竟然昏了過去,身體軟趴趴的倒在地上,沒有一丁點兒動靜。
「不是吧,我還沒動手,這個膽子也太小了吧。」
衛小天眉頭微微一皺,語氣顯得十分不爽,凌厲目光掃向餘下人等,手指在一眾惡僕身上划過,給他們造成了莫大的壓力。
「算了,下一個是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句話頓時讓眾惡僕紛紛崩潰了,爭前恐後嚷嚷起來。
「我說我說,剛才少爺交出來的那疊欠條中,有一部分是假的。」
「少爺把原債主的那些欠條收過來之後,自己修改了一部分,直接將利息翻了數倍。」
「少爺早就看中了童家這個大院。」
「前輩,我可是親眼所見,還有一些欠條就在……」
在面臨生死擇決的時候,眾惡僕十分乾脆的選擇保住小命要緊。
王川南此刻早就冷汗直流,面對手下無情的揭露,又是憤怒又是驚慌。
憤怒是因為背叛,驚慌則是因為剛才他可是欺騙了眼前這個高手。
「恩,不錯,我感受到你們的誠意了!」
衛小天淡然點點頭,揮手說道:「你們都可以走了。」
一瞬間,整個院子都安靜下來。
無論是惡僕們還是王川南,都是一臉不可置信之色。
「前輩,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