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誹謗佛法,當入拔舌地獄!」
接過來恩——或者說裘霸天的話頭,普宏和尚眉毛上揚,嘴角噙出一絲冷笑。
「拔舌地獄?好得很!」
宋明鏡啞然失笑,懶得多作廢話,屈指一彈,一縷無形氣勁自指尖激發。
嗆啷!
陳若妮掌中利劍一道清越顫鳴,劍鞘倏然一震,長劍驀地彈射而出,化作一線流光,斜斜飛入宋明鏡掌中。
執劍在手,宋明鏡反手一撩。
嘩啦!
劍光如水波流動過去,泛起燦然漣漪,襲卷向了普宏和尚。
普宏面上猶然帶着冷笑之色,劍光已像是淒風冷雨般將他徹底籠罩,他絲毫反應也無,兩條手臂陡地自臂膀處脫離,拋飛出去。
宋明鏡劍勢不絕,但見半空中寒芒一折,劍鋒刺入了普宏嘴裏。
「咔啦咔啦」的一轉一攪,普宏滿口牙齒已被絞碎,一條舌頭也是化成了血泥。
隨之悽厲的慘叫聲在佛堂內響起,猶如夜梟哀嚎。
劍勢又是凌空一旋,鋒銳的氣機好似凝成一條發光的匹練,銳利肅殺之氣切割空氣,發出「咻咻咻」連綿不絕的勁響,突兀的繞着宋明鏡自身以及陳若妮旋轉了一圈。
轟隆!
原本圍堵着二人的一眾僧人盡皆仿佛被一股銳力擊中,轟然撞飛出去,最前面的十幾名和尚更是被劍氣攔腰截斷,肢體分離。
依照部分僧人的說法,他們擄掠婦女,殺人謀財,以人骨人肉熬湯都是被裘霸天脅迫的,並非本來意願。
是以後來的包拯等人破了金龍寺一案,也僅是誅了首惡數人,其他和尚輕輕放過了。
但這種說法在宋明鏡看來純屬扯淡,做了幫凶還想着這麼輕易洗白,那些慘死枉死的人同意了嗎?
他也並非什麼至公至正之人,非要去追究什麼無辜與否。
最簡便的法子就是將他們一併送下去,問問那些死者是否諒解。
冷厲的劍光,砭骨生寒,映照得裘霸天一張臉都變成了鐵青色。
他渾身毛骨悚然,心底止不住寒意上涌。
即使被拆穿了隱藏多年的身份,裘霸天也是驚而不亂,他一個採花大盜能夠犯案數省之地,擄掠諸多女子淫樂,至今依舊逍遙自在,自然有着囂張的底氣。
只論一身武功,他就稱得上江湖一流高手,何況他還有一身高明的下毒本事為依仗。
原本在裘霸天眼中,宋明鏡和陳若妮只是對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不知道從哪裏知曉了他的隱秘,便冒冒失失的前來「行俠仗義」。
這種沒腦子的愣頭青,過去他見過不少,栽在他手上的自是更多,裘霸天素來是不會放在眼中的。
唯一讓他有些遺憾的是,金龍寺這個巢穴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裘霸天心中已然給宋明鏡判了死刑,更打算在後者面前好好褻玩其女伴一番,然而宋明鏡一劍揮動,裘霸天就知道自己錯了。
大錯特錯!
這根本不是他可以任意拿捏的小白兔,而是一頭橫衝直撞,無可匹敵的蠻荒凶獸,光是那一瞬間爆發出的凶厲,就讓他頭皮發麻,額頭冷汗涔涔滾落。
高手!天下絕頂的高手!
一揮手間,長劍一擊,動如驚雷霹靂,劍氣如有實質,瞬斬十數人,這樣的武功簡直稱得上驚世駭俗,可怖已極。
裘霸天心底驚駭的同時,又感匪夷所思,對方怎麼看也不過二十幾歲模樣,究竟是如何練就了這一身不可思議的修為?
一切容不得他多想,冷冽的氣息迫上眉睫,裘霸天本能的朝後跌退,右手掌間捻着的念珠突地崩開。
嘩啦啦!
一顆顆圓潤剔透,黑亮若點漆的佛珠飛入半空,漫天撒出。
在勁氣激發下,宛似一枚枚出膛子彈,勁急攢射向了宋明鏡胸膛、面門等要害。
宋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