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湛來到最後面那幢樓宇前,正欲推門之時,卻聽見屋內有人喊他進來。楊湛也不多思索,便就直直的進去了。但弗一跨入屋內,身後的大門便緊緊的關上了。
屋內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廳堂之上,一個面帶暗色月環面罩的紫衣女人正端坐其中。見楊湛進來了,她便淡淡的問了句:「可是你闖進來要找我?」
這聲音平和而莊嚴,細細聽來,依稀感覺的出這個紫衣女子是一位中年婦人。
「不錯,我來便是要找逍遙宮宮主袁紫陌的。」楊湛答道。
「一個後輩,竟然對前輩直呼其名,未免也太沒規矩了?」袁紫陌盯着楊湛問道。
楊湛聽得出她有些年紀了,也是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但一想矮廚子說她的種種劣跡,便又豁達起來。
「壞事做盡之人,我何必以禮相待?」楊湛卻理直氣壯的說道。
「壞事做盡?我逍遙宮如何壞事做盡?」袁紫陌冷笑着問道。
「明知故問。你授意邊塞諸多客棧門店做出殺人越貨的勾當,又脅迫他們事事遵從逍遙宮指揮,不是壞事?」楊湛說道。
「小子,你是在說笑話嗎?」袁紫陌凝神問道。
「我說的俱是事實,你又何必抵賴?流沙鎮上的流沙客棧便就是受你指使,如今他們不敢收手也完全是迫於你的威脅。」楊湛嚴肅的說道。
「流沙客棧?改日我一定前去拜訪。」袁紫陌冷冷的說道。
「難道你還打算去找他們秋後算賬不成?」楊湛氣憤的說道。
「流沙客棧冤枉我逍遙宮,我逍遙宮又豈會放過他們?」袁紫陌卻是平靜的答道。
「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我今日前來便是要解除你對塞外那三十餘家客棧門店的操控。」楊湛自信的說道。
「小子,你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吧。」袁紫陌冷冷說罷,便探出一手,霎時一根金絲便對着楊湛急速射來。
楊湛一個閃身躲過金絲後,便欲出招,卻不料方才的金絲當空迴轉橫又掃了過來。楊湛於是劈出一道掌風相迎,但這金絲纖細之極,完全不受掌風之力,反而一往如前。
楊湛連忙俯身相避,但那金絲在袁紫陌手中猶如鞭子一般靈動遊走,或抽或打,點刺纏繞,皆在瞬息之間,可謂是步步相逼。只見金絲所過之處,但凡碰到桌椅立柱,無不留下道道深痕。若是換做普通人,哪怕只是挨上一下,恐怕也免不了要受皮開肉綻之苦。
一根金絲竟能打出這般威力,楊湛心中也是暗暗叫絕。
如此幾個來回後,楊湛實在奈何這金絲不得,這才取出鬼眼狂刀。只見楊湛揮刀撩撥一番,那金絲便在鬼眼狂刀上纏了幾圈,再無法施展開來了。大廳內,一段金絲橫着二人手中,雖暗暗較勁,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相持之下,這場面看起來像極了拔河的情景。
「鬼眼狂刀?原來是狂刀老祖的傳人,難怪身手了得。」袁紫陌望着楊湛詫異的說道。
「哈哈,算你有幾分眼力。我楊湛一向不願和女人交手,如果你答應撤去邊塞三十餘家黑店,並從此不再追究那些店家,我便既往不咎。」楊湛得意的說道。
「狂刀老祖乃百年難得一見的英雄前輩,着實為漠北武林爭了口氣。可惜他老人家有眼無珠,竟然收了這麼一個愚蠢的徒弟。」袁紫陌輕蔑的說道。
「我愚蠢?我如何愚蠢了?」楊湛有些氣憤的說道。
袁紫陌卻指尖發力,撤去了手中的金絲,這才緩緩說道:「我逍遙宮一向幽居世外,數百年來從不屑於世俗之事,怎會授意他人開設黑店?」
楊湛不以為然,正欲辯駁,袁紫陌卻又一番冰冷質問:「逍遙宮雖然偏居山野,但是還算衣食無憂,犯得着操勞着再去掙些沒用的銀兩?」
楊湛沉默不語了,或許袁紫陌說的是對的,因為在這冷龍嶺,縱然有家財萬貫,只怕方圓百里也沒有可用的地方。
但袁紫陌依舊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再則,以我逍遙宮的武功和勢力,若要些錢財實在容易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