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想想就好,卻未必能夠如願。靜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殘臂,心中忽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卑怯和討厭,直恨不得當初在掛月峰被司馬重城一劍刺死。如此一念,當初慈航庵的種種悲痛事情又歷歷在目起來。仇恨與憤怒再次填滿了靜思的內心,而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實更讓她淚水奪眶,但她卻咬着嘴唇強行忍住,不要眼中有一滴淚珠滾落下來。
元宗諒離開靜思居所後,心中一直覺得有些不暢快,雖然他也說不清道不明,但這總歸是在看望了靜思之後才有的,便索性走的遠遠的,以免這負面情緒再增多起來而擾亂了自己的思緒。
元宗諒走着走着,便出了拜劍山莊,來到了外圍的林間空地。也許走出來真的是一個明智選擇,元宗諒舉目眺望之時,才發現山雪消融,草木皆點點的開始抽翠,原來春天早已造訪這西北境地了。
卻在元宗諒閒品春色之時,一絲淡雅的清香迎風悄然送來,元宗諒心中一緊,隨即凝神探看。
「閣下既然來我拜劍山莊,為何躲躲藏藏?」元宗諒對着不遠處的一片古木林高聲問道。
元宗諒話音未落,果然見得一個素衣麗人從古木間翩然而至,那輕盈靈動的步法再配上這潔白雅致的霓裳,果真有仙子下凡般的超塵脫俗之感。元宗諒眉宇微皺,遂定睛細細打量起來。
元宗諒這一看,卻是又詫異非常,這來者不正是當日在西台見到的妙筆生嗎?但元宗諒隨即又心中一喜,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晚生見過元莊主。」妙筆生落地後遂大大方方的上前作輯,絲毫不見任何羞愧之意。
元宗諒可以掩藏着自己的竊喜,仍舊一副無什好臉色的問道:「是你?你躲在我拜劍山莊的林地做什麼?」
妙筆生卻呵呵一笑,只自顧說道:「拜劍山莊隱於此等古樸深邃之山林,晚生有幸來訪,真不虛此行。」
「拜劍山莊不問江湖世事,也不接待江湖外人,你還是請回吧。」元宗諒冷冷說道。
「元莊主此言差矣,想當日元莊主在西台與司馬重城和太虛三清交手難道不是過問江湖世事?而慈航庵靜思師太為你所救,如今在莊內養傷,難道不是接待江湖外人?卻為何我初來乍到莊主就要趕人?」妙筆生輕巧的說道。
妙筆生所言俱是事實,元宗諒只得頓了頓,便又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慈航庵曾有恩於我拜劍山莊,我出手乃是盡本門分內之事。由此說來,我卻不記得你妙筆生與我拜劍山莊有何恩情?」
「哈哈,元莊主快人快語,果真豪傑人士,晚生佩服。」妙筆生隨即恭敬說道,卻也正好抵消了元宗諒所問帶來的尷尬之感。
但元宗諒卻不吃這一套,只按着自己思緒繼續責問道:「莫非是司馬重城派你來刺探我的情況?你大可回去稟告他,我元宗諒說了什麼時候去臨安,自然會準時到達。」
說罷,元宗諒故意拂袖欲去。
妙筆生卻又暢聲笑了起來,直聽得元宗諒心裏發麻。但此刻的感受爽與不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元宗諒知道妙筆生果真不會就此離去,便順着他的誇張舉動故意追問一番。
「枉我以豪傑看待元莊主,想不到也是目光膚淺之人。」妙筆生收住盈盈笑意後譏諷道。
元宗諒自然不會因為對方一言一語而受影響,但既然要與之搭話,也只好裝着一副憤然之態罵道:「你一個江湖晚輩也敢這般瞧不起我?」
妙筆生卻不依不饒的說道:「晚生只是道出元莊主看事情太膚淺而已,此乃實情。倘若晚生說的是元莊主武功不行,那才是罔顧事實的瞧不起你了。」
「哈哈,我雖隱居一方,但還算清醒。如今整個武林都盯着我拜劍山莊,無非是我出手救了靜思師太。你們的司馬盟主擔心我不會把她交出去,派人前來做些小動作也符合他的風格,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元宗諒鄙夷道。
妙筆生聽罷卻笑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說道:「堂堂拜劍山莊莊主,竟然會認為有人能夠驅使得了我妙筆生,真是可笑,可笑。」
元宗諒當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