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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峰南面荒蕪難行,北面卻有一條小路直通遠郊,登山而望,乃見別樣情景。楊湛與花玲瓏繞着天目峰轉了一圈,除了一個空蕩蕩的崖洞,便再無其他發現。
就在二人猶豫之時,彼端小路上卻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背着少許行囊朝着天目峰走來。楊湛卻是心中一喜,便帶着花玲瓏下山攔截他去了。
這書生白白淨淨,身上行頭也一塵不染,雖見前方有一男一女堵路,卻也置若罔聞的照舊且走且吟。
楊湛隨即上前攔住書生說道:「此山荒無人煙,時有野獸出沒,先生一人獨往,難道不怕?」
書生卻睨了楊湛一眼,只清高說道:「我乃歙縣司農官,本就受命來此勘察野生奇蹟,怕什麼野獸?」
楊湛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便說道:「這年頭當官的竟然單獨辦差,還跑到這人跡罕至之地來,確實鞠躬盡瘁。」
書生卻愛理不理的「哼」了一聲,便直直越過楊湛身畔。但楊湛卻長刀一橫的攔在他面前。
「原來是草寇,本官來頭不大,也無什銀兩,只怕你劫了也得不到什麼。」書生一臉正色說道。
「何必再裝模作樣演戲?你就是黃山自在客陶雍。」楊湛冷冷說道。
書生先生凝視了楊湛一眼,然後才放聲笑道:「哈哈,我乃歙縣司農官許豐年,怎麼就成了閣下所說的什麼陶雍了?」
說着,書生便取出身上公文、官牌,上面確實清楚寫明此人就是許豐年。但楊湛卻莫名氣憤的將公文、官牌等物品悉數奪過,最後往地上一丟。如此情景卻讓書生看的羞憤無比。
書生正欲指責楊湛,但楊湛卻搶過話語說道:「我知陶雍擅長易容之術,若你再無端狡辯,那我只好撕下你的人皮偽裝,卻看你如何再抵賴下去。」
楊湛隨即提刀指住書生面龐,以他的刀法,只需手上稍稍發力,即可劃開他的臉面,是真是假便一目了然了。
書生有些憤然的看了看楊湛,稍許才說道:「你就這麼確定我就是什麼黃山自在客?」
「當然。」楊湛堅定的說道。
書生頓了頓,便笑道:「我倒想聽聽你的見解。」
「第一,此地隱秘偏僻,如有官員公務來此,必定帶上三五隨從,此乃安全策略;第二,你若果真從縣衙一路走來,絕不會鞋底一塵不染,說明你只在附近兜轉;第三,因為你背負行李走路,身上發熱於是散發出一股老人體味,非是青年人所有。所以你就是隱居於此的陶雍。」楊湛細細說道。
書生只得默然不語,稍後才問道:「卻不知閣下這般用心尋我,所為何事?」
楊湛卻放聲大笑起來,這笑聲只聽得陶雍心頭隱隱發麻。
「笑話,你竟然問我找你所為何事?」楊湛憤然說道。
但陶雍卻依舊擺出一副等待答案的樣子,楊湛便氣的大刀一揮,陶雍面上那副書生人皮隨即被削成兩半的跌落下來。原本的清秀書生瞬間化作一個面目嶙峋老者,着實讓一旁的花玲瓏大吃一驚。
「二十一年前,你們勾結朝中奸黨,殘害兵部侍郎方萬里全家數十口人命,卻不知你還記得否?」楊湛強壓着心中怒火問道。
陶雍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仗刀男子是來報仇的,便再三打量了楊湛一番,卻最終困惑說道:「當年方府上上下下都沒有留下活口,怎麼還有你這麼一號人?」
「哈哈,你們一定想不到當年會有一個嬰兒存活吧?這就是老天有眼,要我日後取盡爾等狗命。」楊湛憤然說道。
陶雍卻忽然遲疑起來,或許他真的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或許他只是裝一裝糊塗。
楊湛卻不與他這般磨蹭,只朗聲說道:「我便是方侍郎的外孫楊湛,今日殺你只為我父母及外祖一家報仇。」
說罷,楊湛便大刀一舞,刀鋒隨即朝着陶雍橫掃而去。
陶雍卻並不打算坐以待斃,就在楊湛欲起手之時,他已丟棄行囊奪路而跑。楊湛知道陶雍是